日日让那女子在房中染线,花汁子还一色都是红红粉粉的。这染线的活计虽不算重却是磨人,除了累些烦些外,倒也不伤身子,也不似做针线,手上也没有针眼儿,皇上也发觉不了。而且那粉红的花汁子成日薰在手上脸上,难怪皇上见了觉着她气色好。还有,给她的吃食也全是荦油腻甜的,为的是让皇上觉着她养得很好,倒丰满起来了。”
太后听了,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个蓉儿,事事都需要哀家教她,唯有这些个刁钻主意倒是不用人教,她比谁都多。”
太后笑过,又问陶安人道,“皇帝可曾再去看过那个女子?”
陶安人想了想道,“皇上只去过那一次。在那之前,皇上要去看她,却都被荣贵妃主仆演的双簧拦驾了,后来皇上又偏宠上文嫔了,对那女子也就不怎么理会了。”
太后闻言,淡淡笑了笑,忽然又问起另一件事,“那女子的身孕有几个月了?”
陶安人道,“皇上安排的刘太医还仍然按时去毓庆宫给她安胎把脉,听荣贵妃说,那女子的身孕已近六个月上了。”
太后听完微微闭上了眼睛,半晌,方气定神闲的道,“皇帝不理会她就好,皇帝不理会她,哀家就去理会理会她吧。”
陶安人听了纳闷,忍不住问道,“太后,您的意思是……?”
太后扑哧一声笑了,睁开眼睛向陶安人道,“哀家老了,不中用了,除了贪图享乐颐养天年外,还能有什么意思?”
太后说着,转头看向窗外的夜幕,接着道,“哀家只是在想,这场薄雪怕是今冬最后一场雪了,哀家想趁着这场雪再去踏雪寻梅一次。听说毓庆宫中的几株梅花开得不错,若是皇帝能陪着哀家去踏雪观梅倒是一件乐事啊!”
陶安人听了,立时会过意来,忙道,“皇上一向孝顺,必能如太后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