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只见丹桂再次走入殿中,向石蓉绣回禀道,
“回娘娘,姑娘已经用过了晚膳,命奴婢来回过娘娘。.最快更新访问:shude 。”
石蓉绣忙关切的问道,“姑娘用着可还顺口?用了多少?几样菜色可还喜欢?有没有没动过筷的?”
丹桂回道,“回娘娘,菜色姑娘用着还好,也都用了不少。只是用过膳后,姑娘说觉着身上乏得很,要先歇了,命谁也不可去打扰呢。”
石蓉绣微微蹙了蹙眉,看了一眼慕容予桓,自言自语的道,“这么早就歇下了。”
随即又问丹桂道,“可有告诉姑娘皇上来了?”
丹桂低眉垂目,小声儿回道,“回娘娘,姑娘身子乏,用过膳后便想歇着了,奴婢怕打扰了姑娘静养,就没敢多嘴。”
石蓉绣叹了口气,嗔怨了丹桂一句,“你真是不懂事,不知道皇上急着见姑娘吗?这会子你倒这样小心起来了!”
慕容予桓听了,道,“蓉儿,也不必责怪她,朕看这个宫女很好,谨小慎微又极是谦恭,她这也是为了云儿着想。”
石蓉绣这才作罢,向慕容予桓道,“皇上,这丹桂是臣妾从母家选进来的,臣妾也是看她温善谦和,才拨了她专去服侍妹妹。妹妹养胎辛苦,另外怕是也实没想到皇上今晚会来,还请皇上见谅!”
慕容予桓点了点头,道,“这个云儿,怀着身子又被你这样娇宠着,人倒是越发娇贵了。罢了,朕不去见她了,让她养着吧,再说……”
他又携起石蓉绣的手,调笑道,“你们姐妹感情甚笃,有蓉儿陪着朕也是一样的。”
石蓉绣回以明媚一笑,丹桂悄悄退出殿去。
这一晚,慕容予桓便宿在了毓庆宫。
第二日一早,石蓉绣服侍慕容予桓穿戴上朝,慕容予桓本欲在走之前去看一眼云嫣,石蓉绣笑劝道,“皇上,这时辰还早呢。如今天气寒冷,妹妹又怀着身子,臣妾怕妹妹太早起身难免辛苦,便让妹妹多睡睡养养精神,这会子只怕还睡着没起身呢。”
慕容予桓一听只得作罢,秦公公进殿来请,慕容予桓便别了石蓉绣,出门上朝去了。
自从云嫣换了屋子后,原来那间便专门用作染线了。她和安姑姑几乎整日在那间小房中染线,忙到晚上才能回去那间华丽的房间休息而已。
屈指一算,云嫣住进毓庆宫已有半月了,可这半月之中,慕容予桓竟不曾来看望过一次。云嫣心中不免有些委屈和伤心,连安姑姑也十分灰意,在内心中暗叹君心凉薄,但怕云嫣沉心,又不敢表现出来。
这一日,安姑姑一早出去晾晒丝线,回来后便暗着脸一言不发。云嫣察觉有异,再三追问下,安姑姑才痛心的道,“姑娘,奴婢方才出去晾晒丝线,听到荣贵妃的宫女说……皇上……皇上昨晚驾幸毓庆宫了,可是……”
云嫣听了,一颗心“咯噔”猛的抖了一下,随即又是一沉。
安姑姑的话虽只说了一半,但云嫣已完全听懂了。慕容予桓驾幸毓庆宫,近在咫尺却都没有过来看她一眼。
云嫣也知道新人进宫了,也明白后宫中女人多,皇上难保做到平分秋色,也懂得作为皇上的女人就必须学会将自己的酸楚和失落忍气吞声,可是,慕容予桓曾经说过的话仿佛还在耳畔,二人的柔情蜜意仿佛就在昨日,互许下的真心怎会在一夕之间就变了呢?
云嫣心寒若冰,勉强笑了笑想说话,却只有两行清泪止不住的滑下来。
安姑姑一见,忙过去搂了云嫣安抚道,“姑娘,姑娘也别太过介意,皇上兴许是……兴许是……”
安姑姑搜肠刮肚的想替慕容予桓找些理由出来以安抚云嫣,可无奈,她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说服不了云嫣。
云嫣私入宫中又秘密怀子,走出繁谢宫住进毓庆宫寄人篱下,心中势必会有许多忐忑和惶恐,可皇上竟一连半月不来相见安抚,除了恩情凉薄之外,还有什么理由可找呢?
安姑姑找不出理由,只好陪了云嫣一同落泪。两个人的泪珠儿混在一块儿,洇湿了身下的素白丝线。
二人正悲切着,房门又猛然被人推开,丹桂走了进来。一见她二人这副模样,立时便出言训斥道,“一大早的就哭丧,也不怕晦气!难不成是贵妃娘娘亏待了你们不成,好吃好喝好住的还嫌不够?只是让你们染些丝线就委屈了?冷宫都住得,到了娘娘的毓庆宫反住不得了?”
如今既是寄人篱下,又少了皇上的垂怜,云嫣与安姑姑自是低人一等。因此也不答话,只是暗自拭泪。
丹桂又狠狠的道,“贵妃娘娘菩萨似的人儿,也不大计较这些,我丹桂可看不下去!如今你没名没份的,在宫中半文份例银子都没有,吃的用的都是娘娘母家的银子。还说要报娘娘万一呢,只是染个线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装出这受气小媳妇的样儿给谁看呢?昨日皇上来了,娘娘那样的劝,皇上也不肯来瞧你一眼,所以,我劝你还是趁早儿收了这副可怜相儿吧!”
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