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睿本来就很冷的脸色顿时更阴沉了,即便知道苏瑾年不会坦白,但至少也该给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哪怕是说谎哄他也好,可她竟然连扯谎都懒得扯?
不知道该说苏瑾年这是坦诚,还是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什么原因?”
“……我不能说。”感受到嗖嗖嗖射来的寒冷目光,苏瑾年把头埋得更低了,“不是什么好事,你们就算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正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你们只要帮我保密就好了。”
强调的是“帮我保密”,而不是“帮他保密”。
陆宗睿险些气疯,如果事情牵扯到苏瑾年,他当然不可能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但安奚容那副老神在在,作壁上观的架势实在很欠揍!
“这么说,如果不是今天我到这里来,你打算就这么一直把他藏在……你的卧室里?”
一想到孤男寡女的两个人共处一室,还过夜!而且那个男人还有前科!陆宗睿就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姐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就算你不拘小节,可这种事情,确实很过火呢……”
鉴于身份尴尬的缘故,苏司晟没法像陆宗睿那样理直气壮地发问,但是这种跟苏瑾年“共处一室”的特权,本来只属于他的另一重身份,眼下忽然被人共享,难免会让他心生排斥!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反正我们早就上过床了!”
安奚容随手甩出一个深水炸弹,把一干人等炸得里郊外嫩。
“你闭嘴!”
三个人齐齐喝止,六道眼光刀刀如剑!
既成的事实,在座的几人多多少少都能猜到一些,只不过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如今被当事人耀武扬威地说出来,那种冲击力并不比当场捉奸在床少得了几分,如果不是碍于苏瑾年在场,苏司晟和陆宗睿一定会在这种时候化干戈为玉帛,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把安狐狸套进麻袋里扔到江心杀人抛尸!
“要不这样吧……”苏瑾年斟酌再三,偷偷觑了眼陆宗睿的脸色,见他已是隐忍到了极致,不由心头一跳,转而看向苏司晟,“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让安奚容在你房里住几天?”
闻言,苏司晟凤眸流转,光华初绽,微微勾起嘴角瞟了眼安奚容,那种不怀好意的神态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出来。
“……我不介意。”
“我介意!”安奚容举起双手双脚反对,“他肯定会虐待我的!我已经很惨了,要是旧伤不好再添新伤,留下伤疤怎么办?”
“就让他留在这里好了。”
陆宗睿忽而沉沉地来了这么一句。
顿时,众人齐齐回头看他,露出讶异的表情。
“诶?!”
站起身,陆宗睿走过去握住苏瑾年的手腕,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目光却是阴沉沉地扫在安奚容身上,刀削似的薄唇冷冷上挑。
“房间留给他,你去我那里住。”
“凭什么?!”
不等苏瑾年出声,安奚容立刻跳了起来,活像一只炸毛的公鸡。
本以为自己旗开得胜占尽先机,不想情势急转而下,瞬间脱离了掌控,刚刚陆宗睿那轻蔑而不屑的一个眼神,仿佛他是只会耍弄下三滥手段的跳梁小丑。丫凭什么藐视他?!
“凭什么?”陆宗睿冷冷一笑,伸手把苏瑾年拥入怀中,高傲而霸道地宣布独占权,“就凭我是瑾年的未婚夫,而你,什么也不是。”
话一出口,安奚容满是不可置信,顾不上继续跟陆宗睿斗法,当即把视线转回到苏瑾年身上,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看穿。
“他说的……都是真的?!”
苏司晟微微一怔,这一天他早就知道会来,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苏瑾年被安奚容过分惊异的表情看得有些心虚,好似自己没有提前透露这层关系,是故意瞒着他,欺骗了他的感情,不过既然陆宗睿开了口,早些叫他死心也不错。
“没错,因为事情还没定下来,所以暂时还没有对外界公开,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下个月中旬,我们就会订婚。”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对安奚容而言不不啻于晴天霹雳。
在他还暗自窃喜苏瑾年和西门烈分手,自己柳暗花明有机可趁的时候,竟然一眨眼她就要跟别的男人订婚?!
太过分了好嘛?!
那种“不管苏瑾年跟谁在一起,新郎都不会是你”的挫败感刹那间像是大山一样压了下来,坠入悬崖永世不得翻身。
“我们走吧!”
无视被刺激得濒临崩溃的安某人,陆宗睿揽着苏瑾年的肩膀转身就要走,不再多做纠缠,以免留下死灰复燃的机会。
自从苏瑾年的身边接二连三地冒出各种男人之后,陆宗睿就开始坚决贯彻“对待老婆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爱情要像夏天一样火热,对待觊觎苏瑾年的男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任何情敌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的铁血律例,把一切牛鬼蛇神统统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