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不远处走过的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影,兰姨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匆匆赶了过去,叫住对方:“哎……那位小姐,你要找谁?”
苏瑾年应声回头,不无意外地瞅见了那位老妇人脸上的讶异与惊艳,嫣红饱满的唇瓣微微嘟起,上扬成一个温婉的弧度。
“兰姨莫不是连我都不认出来?”
认出对方是苏瑾年,兰姨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大、大小姐?您怎么打扮成了这样子?”
苏瑾年笑了笑,双手轻轻搭在肩头来回转了一圈,挑起眉梢反问道:“衣服首饰都是拿来穿戴的,难道我就不能穿成这样?怎么样,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太好看了!漂亮得兰姨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呢!”
上了年纪的女人一边上下打量着苏瑾年的穿着打扮,一边眉开眼笑,几乎是情不自禁地连连夸赞。
从小看着苏瑾年长大,她哪能不知道这个大小姐是个美人胚子?苏瑾年长得像她母亲,那位太太也是叫人百看不厌的尤物,生下的女儿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不过苏瑾年一直不怎么打扮,素面朝天,扎着马尾,再加上过分强硬的性格,倒有点像男孩子。
眼下一转身妆扮得如此妖娆妩媚,就连她这个看惯了苏瑾年样貌的女人,都有种鬼迷心窍似的感觉,要是给男人看到,一准神魂颠倒被迷惑得找不到北了。
见老佣人开心,笑眯眯地直瞅着自己,苏瑾年顿然心情大好:“呵呵,要是兰姨喜欢,我以后就天天这么打扮。”
“那敢情好,照兰姨的意思啊,大小姐就该这么打扮!大小姐长得那么漂亮,现在又还很年轻,要是不多拾掇拾掇岂不是太浪费了?”
“嗯!兰姨教训得是,趁着年轻,当然要好好潇洒潇洒!”
“哎哟,兰姨哪敢教训大小姐,大小姐真是折煞人……”
苏瑾年哈哈笑了两声,上前两步拥住老佣人的肩膀,春风满面地往楼下走:“我知道兰姨对我最好了,兰姨说什么肯定都是为了我好,我听您的话也是应该的。”
面对苏瑾年如此惊艳的转变,老佣人一时间不免有些无所适从,总觉得苏瑾年好似变了一个人,但一下子又说不出奇怪在什么地方,只是看她笑靥如花,自己也就跟着高兴。
下了楼,苏三父子都在,坐在客厅里齐齐盯着嵌在墙壁上的硕大一方液晶屏幕,一个个的神情都很严肃。
林海旋那个女人则翘着二郎腿坐在边上,一手端着燕窝悠闲地舀着送入口中,化了精致浓妆的眼角毫不掩饰地上扬着,满脸的幸灾乐祸。
音箱里,传出电视台主持人标准而公式化的口音。
“下面,我们来继续关注数月来有关打压毒品走私案件特别行动的最新进展。根据现场记者提供的报道,1月20日下午4时许,本市公安局毒侦支队在收到线报后,当即邀请黄埔海关协助查询长舟公司在黄埔口岸进口货物的情况,1月23日上午,海关对该公司共两个集装箱的大理石砖进行秘密查验……”
听到新闻报道跟毒品有关,苏瑾年不由得转头看向电视屏幕,仔细听电视台记者的报道。
过了整整一个晚上,昨天西门烈在金玺酒店被缉毒特警队带走的事情想必早在a市闹得沸沸扬扬,爷爷他们应当是知道了这件事才会关注相关的新闻。
听到脚步声,苏司晟率先回过头来,抬眼看向苏瑾年。
看到她那身别开新面的打扮,苏司晟眸光轻烁,漆黑的眼底迅速闪过一道电光,英俊的面庞上甚至有些微微的动容。
然而在惊艳之余,他却是有些担忧,摸不透苏瑾年是个什么样的心态。
昨天她风尘仆仆疲惫不堪地回来之后,他就特别留意了她先前的去想,得知在那之前苏瑾年刚刚去过金玺酒店,而西门烈又是在金玺被警察带走的。两人离开的顺序一后一前,稍微联想一下,不难猜出西门烈是在苏瑾年面前当着面被带走的。
若是放在半个月前,苏瑾年一定会心急火燎地立刻着手处理,寻求解救西门烈的办法,而不会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像个路人甲一般对此无动于衷。
甚而还在第二天,把自己装扮得光光鲜亮丽,妖冶动人。
苏瑾年这样的表现,是不是暗示着什么?
苏文皓跟着也抬头看了过来,见到苏瑾年如此奢华的装束,不由得有些诧异,他一直看不懂这个孩子,越长大,心思越难猜。
放下瓷白的羹碗,林海旋正要开口嘲讽苏瑾年几句,然而一回眸就映入那样冷艳俏丽的身影,顿然呛得她瞬失语,一时间百味陈杂扰乱了思绪,张张嘴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老爷子显然也听到了苏瑾年的脚步声,然而他没有马上回头,视线一直冷冰冰地落在电视屏幕上,音箱里的报道还在继续。
“……经查验,在这批‘疯狂的石头’中藏有海洛因788包,共318。35公斤,在贩毒案件中手法鲜见。此后,通过侦查扩线,案件侦办人员顺藤摸瓜,在一藏毒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