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瑾年就住在隔壁?让那个服务员进来!”
“等等!”
裴语衾比他还敏感,闻言立刻走过来出声阻止。
“如果真的是苏瑾年,既然她知道你在这里,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你?我看这件事很可疑,说不定是青帮的人冒充酒店侍者,想要借机暗杀你呢!”
“那要真是苏小姐叫来的呢?要是就这么退回去,岂不是做了坏人叫人家伤心?好了啦,我再去看看!”
江崎千奈说着就奔了出去,动作快得叫人拦都拦不住。
她不知道裴语衾暗地里的小动作,就算知道,也不屑用那种低级的手段去跟苏瑾年抢男人,除非西门烈主动决定放弃那个女人。
同时,作为西门烈的爱慕者,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这个坚硬如铁冷漠如冰的男人可以这般念念不忘,死心塌地?
看到对方只有一个人,江崎千奈倒是没有其他人那样小心翼翼,一挥手让人把酒店侍者放了进来。
侍者戴着帽子,微垂着头,没怎么化妆的脸蛋眉清目秀,看起来很是养眼。
不过,金玺酒店的侍者无一例外长得都很好看,这也是有口皆碑有目共睹的。
江崎千奈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几圈,随后才勾了勾眉梢笑着问她。
“我猜……你就是苏瑾年吧?”
已然顺利进了房间,苏瑾年也没什么可以继续伪装的,当下摘了帽子抬起头来,眼睛直视对方。
“江崎小姐好眼力。”
江崎千奈咯咯笑了两声:“不是眼力,是直觉。女人的直觉,特别是对情敌的直觉,总是很准的。”
“情敌?”听到这个描述,苏瑾年不免冷笑,这个被人“专宠”着的女人居然把她当成了情敌?真是让她情何以堪,“江崎小姐多虑了,恐怕我还配不上这两个字。”
“配不上?怎么会呢!如果连你都配不上,那这个世界上就没人能配上了……”
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很轻,客厅跟卧房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因而西门烈基本听不到她们在说话,只是等了几秒不见有任何动静,便就按捺不住,不顾裴语衾的阻挠强行下了床。
走出房间,几乎是一转眼就看到了苏瑾年。
西门烈神色微松,露出几分难以自抑的欢喜来:“瑾年,我就知道是你……”
在他抬眸看过来的那一瞬,苏瑾年显然也瞅见了他。
然而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久别重逢的喜悦,冷冷淡淡,寒凉如霜。
所有的冷定自持,所有的淡然沉默,在见到西门烈的刹那几乎全线崩塌!那一刻,天知道她有多想扑上去抱住那个男人!质问他为什么在没有任何暗示下就销声匿迹?求证他这些人跟她揭露的事实是真是假?吐槽她这一段时间的委屈与苦闷!
然而一开口,千言万语却最终汇成了一句话。
“你知道爷爷为什么反对我们在一起吗?”
她终究学不来小女儿家的矫情。
话一出口,西门烈立时僵住。
在她开口之前,他就已经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因为她看着他的眼睛,冷淡得像是陌生人。
不等西门烈开口回答,苏瑾年继续道:“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你瞒了我那么久,难道就不担心我迟早都是会知道的吗?还是说在我知道以前,你自信可以达到目的,抑或是就算我从别人那里了解的事实真相,你还有充足的理由可以解释?”
苏瑾年的一字一句,都戳在了西门烈的痛脚上。
他根本不可能把当年的事情亲口告诉她,如果苏瑾年早知道他们之间有那样的过节,恐怕不可能会在跟他亲近。
后来,苏瑾年接受了他,答应跟他在一起,他就更不敢把当年的事情告诉她,甚至还奢想那件事可以就此尘封,一辈子都不再被人提起。
可惜天不遂人愿,苏家那个老狐狸果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在他最危险的时候,趁火打劫,杀了个措手不及。
“……你都知道了?”
“嗯……”苏瑾年微微偏过头,不再看西门烈,因而也无法看见他眼里深深的无奈,无法体会到他现在惶恐不安的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随着那个简短的句子一起缓缓呼出,“我们分手吧!”
短短的五个字,却像是一道恐怖的雷电劈裂西门烈的世界。
他怎么样也想不到,苏瑾年会这样决裂地说出这句话,甚至不给他任何解释申辩的机会,她的神情冷漠,目光冰冷,仿佛早就做到了这样的打算。
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一把抓住苏瑾年的手,西门烈的情绪起伏汹涌,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却还是勉强着做出玩笑的样子:“别玩了,这样的游戏……一点都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