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自在归不自在,怀抱着这样一个温软的娇躯,牧人凉聿莫名地觉得很愉悦,好像简单而无趣的生活一下子变得丰富了起来,虽说之前他也从未觉得孤独寂寞,但是现在,怀里躺着的那个人,让他无端的就有种圆满的感觉。
然而这样的圆满却未能持续多久,他很快就把前因后果都联想了起来——
怀里的这个女人,从来都不属于他。
她口口声声,爱的都是那个叫西门烈的男人!
想到这里,牧人凉聿稍微变得温和的眸子瞬间就又冷了下去,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成为别人纵欲发泄的替代品?……真是太可笑了!
拿开苏瑾年的手,牧人凉聿起身下床,扫了眼狼狈不堪的卧室,又看了眼床上睡得香甜的女人,幽暗的眸子微微一缩,转而朝浴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很快,浴室里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把苏瑾年吵醒了。
她本来就是个对外界声音很敏感的人,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但并没有罪,要不是刚才牧人凉聿的动作太过轻柔,她恐怕一早就被弄醒了。
听到浴室里的水声,苏瑾年侧过头在床上转了几眼,确定是牧人凉聿在浴室里洗澡之后,便跟着爬了起来,从柜子里随便拣了件男人的衬衫套在身上,倒了杯开水走到阳台上看日出。
这套别墅建立在海边,是典型的海景房,直接透过落地窗就能看到整片大海,可见那个严谨的男人并不枯燥沉闷,反而十分懂得享受。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其实睡在他身边的时候,曾一度惶恐,当宿醉之后的某个傲娇小王子醒来看到身边躺着个**的女人,会不会直接把她从房间里扔出去。
好在牧人凉聿还算有点儿人性,没有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但不管怎么样,那个男人……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喜欢她啊!
所以,宿醉之后,酒后“乱性”之后,她又要怎么面对他?!嘤嘤……有没有现成的剧本,能让她照着演下去啊!
“哗啦——”
浴室的推拉门倏地一震,牧人凉聿裹着浴巾款步走了出来,苏瑾年闻声回过头去看,正巧对上了那双漆黑幽冷的冰眸,不由得小心肝儿一颤,有种大限将至的预感。
“要不要洗澡?”
对方却只淡淡问了这么一句,语气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好像他们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呜呜,好薄情的样子!
“不用了……”苏瑾年一脸坐如针毡的惶恐,“我、我回去洗!”
牧人凉聿淡淡地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顶着扑面而来的冷气坚持了好一会儿,苏瑾年终于落荒而逃,垂着头匆匆走向浴室:“好吧,在这里洗……”
虽然苏瑾年十分确定以及肯定,牧人凉聿绝对不可能会来偷看,但她还是紧紧地把磨砂玻璃门扣了起来,尔后才深深吐了一口气,打开淋浴的喷头开始冲水。
等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外头即刻传来淡淡的声音。
“衣服在架子上,是干净的。”
“哦……”
换好衣服走出浴室,牧人凉聿正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苏瑾年不无尴尬地挪着小碎步走过去:“那个……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牧人凉聿关掉电视站起来,垂眸看她:“我送你。”
经历了洗澡事件之后,苏瑾年顿时就学乖了,知道这家伙是个霸权主义者,他的话跟爷爷一样,说出口了就不能违抗。
是以苏瑾年只得乖顺地点了点头,还要端出一副感激的模样。
“好……那真是麻烦你了。”
良久,也不见牧人凉聿有所行动,苏瑾年忍不住抬头打探,一抬眸就触上对方寒气逼人的眸子,就那么定定地看着自己,像是要看穿她的灵魂一样。
刹那间,苏瑾年顿时就什么都不好了。
因为下一秒,牧人凉聿寒气如霜地质问她——
“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他看出来了吗?看出什么?!
苏瑾年心头一震,旋即咬咬牙,死猪不怕开水烫,都装到这份上了,当然死也要装下去!
“你说什么……?”
“昨天晚上,”牧人凉聿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打在她脸上,像是激光一样烫人,“你去哪里了?”
“欸?!”
苏瑾年继续装傻,拿不解的目光看向他。
牧人凉聿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鄙薄的唇瓣一张一合,一字一顿:“昨天晚上,有人闯入了苏丹的寝宫。”
“呃……那又怎么样?”苏瑾年先是一愣,继而神色一变,露出了几许愤怒的情绪,“难道你怀疑是我干的?啊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还是说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面对苏瑾年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态度,牧人凉聿的脸色更加阴郁了三分。
“不肯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