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烟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道:“去吧。我跟素越说。”
姑娘如蒙大赦。一溜烟跑开了。
素越的眼睛随着她移动。等人走远了。才想起什么似地说:“这丫头。不是蜀山掌门的独女莲昀吗。她是不是为了白天的事情找你的麻烦。”
妲烟哈哈笑。笑过了才道:“她这么胆小害羞。怎么可能是找麻烦。她是为了那个任岚。來找我帮忙求情的。”
素越倒是一愣。若有所思地道:“这个时候。我还以为她会躲得远远的呢……”
“……”妲烟翻个白眼。本想讥讽两句。又觉得不能踩了他的痛脚。转了话題:“任岚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沒听我师父说吗。逐出昆仑。”
妲烟一愣。随即道:“不能开恩吗。”
“我师父的话。我从來都不违背。”素越淡淡道:“你有这时间为别人求情。还是好好想想明天怎么跟我一起糊弄那些长老们吧。”
“可是我都答案她了。”妲烟哭丧了脸。
素越转身走开。妲烟在他扭头的那瞬间。见他的嘴角微微翘起。留下一句话:“你自己的麻烦。你自己解决。”
于是这一夜。妲烟做梦都梦见了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子追着她哭泣:“你答应我要帮任岚师姐求情的……你答应我的……”只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日一大早。妲烟就被素越拎起來。他绷着一张脸冷冷道:“你还有心思睡觉。长老那边都快闹翻天了。走。跟我去天机殿。”
妲烟被拎出被子。匆匆忙忙地洗漱后就被拖走了。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天竹居。恍然间想起。昨晚。巾慎并沒有回來。
妲烟忍不住心头失落。又不好开口问巾慎的下落。只好闷声不响地跟着素越前往天机殿。
天机殿在昆仑的正中央。面朝北方。此刻中门大开。隐约可以见到殿中站着两排白衣的弟子。天机殿的正中央。还放了两排座椅。上面都是并排而坐的人。妲烟数了一下。刚好是八位长老。
素越当先进入天机殿。两旁的弟子纷纷行礼:“执度……”
座椅上的长老们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算是见过礼了。妲烟很快明白过來。素越刚刚上任。只怕于权利方面。应该是被长老们架空的。看样子。自己的未來堪忧。
果不其然。素越落座之后。长老们的视线就投入到了妲烟的身上。其中左边为首的那位长老率先开口:“这位就是当年被打下天之重门的姑娘吗。叫什么名字。”
妲烟暗暗思忖。这位肯定是长老中为首的一个。忽然耳边传來素越的传音:“这是大长老王翦。”妲烟点点头表示懂了。当即回答:“我姓巾。名妲烟。”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有人喝道:“大胆。回长老的话。竟然不行礼。”
王翦听到妲烟的姓氏。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罢了。虚礼而已。”转头问妲烟:“你也姓巾。”
妲烟点头。
王翦道:“巾雅兰是你什么人。”
妲烟傲然道:“那是我娘。我爹是巾慎。”
此话一出。满堂轰动。长老们纷纷交头接耳。门下的弟子却纷纷动容。
片刻之后。长老们站起來。吩咐自己的弟子殿外远远候着。等人都走了。才站起身來喝到:“胡说。他二人是师徒。又是父女。如何是你爹娘。你不要污蔑我昆仑的声誉。”
妲烟笑道:“你们用条条框框束缚我爹娘那么久。如今我娘早已故去。声名我爹也早已看得透彻。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吗。”
王翦那为首的长老变了脸色。喝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妲烟点头:“我很清楚。我在为我爹娘的爱情鸣不平。是你们将他们逼上了绝路。不死不休。换言之。杀了昆仑的战神和那朵云中花的人。不是妖兽。而是你们。”
如果他们容得下爹娘的情爱。爹爹也不必隐忍顾忌多年不说出來。娘亲也不会因此以死明志……杀人的不是利剑。而是伦常。
妲烟无畏地和他们对视。眼睛里是不肯低头的傲气。倒是很有当年巾雅兰的风采。
过了许久。王翦先叹气:“罢了罢了。人都死了。还追究个什么。这件事不要传出昆仑就是。至于你……”他顿了一下:“你虽然是被打下上界的。但多年留恋人间。又有和说法。”
“我不回上界……是因为沒有人教过我如何打开天之重门。”
王翦还未说话。他身后的一个长老却忍不住喝道:“胡说。凡我上界之人。人人知道天之重门如何打开。你既是巾慎的女儿。又怎么会不知道。”
妲烟又气又怒。反而笑出來了:“谁规定我是巾慎的女儿。我就一定什么都知道。”
“你……”那个长老气得脸色发白。却被妲烟噎住了。说不出话來。
王翦拦住他。转头问妲烟:“为何不知。”
“因为我并沒有教过她。”
妲烟正准备开口。殿外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