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烟才想起萧朗说司长空一回來就窝在山顶上的小屋子里沒有出來过,天下局势变化纷呈,也难怪他不知道,妲烟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说來话长……风轻寒起义夺得了天下,如今认定凤岭寨是贼流,要发兵围剿你们,檄文已经在天下发布,你速速想办法化解了这场危机,”
司长空却道:“那你呢,你们不是成亲了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妲烟连连推他:“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些,随我下山,先保住凤岭寨再说,”
司长空脸色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却渐渐好了起來,也不挣脱,任由她拉着一路下山,萧朗似乎早已料到妲烟会将司长空带下山來,已经带了凤岭寨的三十二护法等在山脚,等司长空走近了,才齐齐迎上來,纷纷激动地叫道:“大当家……”
“回聚义堂,通知各寨主前來商议,”司长空负手走來,脸上难得见决断杀伐的英气,是妲烟从來沒有见过的一面,十分震撼人心,
“是,”三十二护法齐声回答,领了命各自去通知凤岭寨各寨主,一时间统统散去,妲烟不由点头:司长空平时虽然不正经,遇到大事,的确是很有威信和决断力的,
萧朗走在最后,经过妲烟身边的时候,低低说了声:“谢谢,”
聚义堂是凤岭寨的议事厅,司长空坐在正中央,下设八把交椅,分别坐了凤岭寨的八个寨主,八大寨主之后,是三十二护法分列两边,领头的是萧朗,站在司长空身后,妲烟因为是外人,不方便参加在其中,被司长空安置在聚义堂的后堂,
只听见司长空朗如珠玉的声音说:“今日请各位寨主前來,是有要事相商,长明王朝刚刚被推翻,风石堡的堡主风轻寒登上皇位,国内刚刚安定,就派兵征讨我凤岭寨,这件事,相信大家都听说了吧,”
沒有人说话,司长空清清嗓子,继续说:“今天请大家來,就是想问问大家的意见,是战是降,我们早做决定,如何,”
降,这似乎不是司长空的风格吧,妲烟皱皱眉,有些搞不懂司长空此举的深意,
凤岭寨中一位年长的寨主捋着胡须道:“大当家,风轻寒刚刚建朝,正是实力薄弱的时候,而我凤岭寨虽然比不上风石堡,但是一直以來也是养精蓄锐,风石堡征讨长明,耗损巨大,早已兵力空虚,我认为可以一战,”
“哎,石寨主此言差矣,风石堡虽然经此一战实力大损,但风石堡如今入住皇室,将长明的财富尽收囊中;再加上风石堡广招豪杰,实力早已非同凡响,而我凤岭寨虽然长期深居简出,但论实力,论财力,轮人力,均是逊色,与其一战,不如请降,也能保存凤岭寨现有的实力,”另一个声音说,
“我不同意王寨主的意思,我们凤岭寨虽然不是什么富有天下的大寨,但我们建寨这些年來,光是做西北买卖战马的生意,每年也有几百万的收入;积蓄这些年,难道还沒有与风轻寒一战的实力吗,哼,说什么我也不信,”说话的是坐在石寨主下手的一位青年,妲烟听着生意,暗暗可以猜测这人性子直爽,还有些暴躁和冲动,让妲烟想起了秦双,
立马又有人出來反对:“我们虽然买卖战马收入不错,但是凤岭寨上上下下几千人要养活,光是花销就已经不少了,西北那边的战马,也有不少的收入是不固定的,哪里有多余的财力來支撑,”
妲烟听着,外面有战有降,吵成了一锅粥,似乎以开始发言的四个人为中心,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司长空始终沒有说话,让妲烟猜不透他的意思,萧朗也沒有出声,似乎只等着司长空的命令就可以了,
两边的争执一直很热烈,大有还未开战就先内部斗争的趋势,过了大半个时辰,还沒有统一意见,妲烟的耐心渐渐丧失,就在她差点崩溃之前,司长空开口了:“都安静了,大家听我说几句,”
客厅里的人都自觉地闭上了嘴,等待司长空开口说话,
“刚才大家都说到了点上,你们说的我也自习考虑过了,论财力,凤岭寨不及风石堡,但是这个不及,是不稳定的,毕竟财务的流向从來沒有稳定过;轮人力,我凤岭寨上下不过千人,风石堡却又进百万大军,自然不敌;论物力,凤岭寨常年飘荡在西北一带,西北物资匮乏,自然不及长明厚积薄发,
但是,有句话叫开弓沒有回头箭,我凤岭寨树大招风,如今正处于风轻寒树立威信的时机,凤岭寨不管是战是降,都必定难以保全,你们说,我们是要苟且偷生的活着,还是不惜一起保卫自己的家,光荣地死去呢,”
司长空说道后來,声音渐渐高昂激愤,大有背水一战的气势,那些人被司长空的气魄所压,先前的担心和争执瞬间转化成团结,八大寨主齐齐站起來,抱拳坚定地齐呼:“谨遵大当家的吩咐,”
司长空背负着双手站起來,面相石寨主:“石寨主,你即可将凤岭寨的老弱妇孺向西北转移;王寨主,你负责调配凤岭寨的物资;其他六位寨主,分别负责监视朝廷动静,派人深入朝廷收买朝廷命官,轮流值守凤岭寨,”
“是,”八大寨主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