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烟调息片刻,心神开始随着内息的运转轨迹慢慢顺着筋脉看过去。
没问题!
一点问题也没有!
妲烟的神智随着内息走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妲烟不甘心,又再一次投入了神智。想了想,自己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在纪非城的墓旁喝酒,随后就觉得迷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再醒来,就是在奉闲居的园子里了……
对了!难道需要一个引子——酒?
妲烟当即取出酒囊,扒开盖子喝了一口,等了一会儿,再一次运转内息,投入了神智。
妲烟果然没有猜错,随着那口酒在胃里慢慢暖起来,妲烟的内息运转带着她的神智游走,这一次,妲烟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筋脉居然变了颜色!原来是白中带着粉粉的红的色泽,现在居然变成了浅蓝色!
这个发现让妲烟震撼不已!
耐着性子慢慢看下去,行至心脉出,妲烟看到了令自己无法相信的东西!
只见自己的心脏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根蜘蛛丝一样的东西。顺着那些丝线,妲烟一路追到了头颅深处,这才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一只米粒大小的虫子!
妲烟释放出自己的神智,差点支撑不住扑倒在地!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那些长在自己心脏里的蜘蛛丝一样的东西,还有脑子里的那个恐怖的存在,妲烟几乎要呕吐出来。
天啊!一只虫子!一只在自己的头颅里的虫子!
妲烟捂住自己的嘴巴,惨白了一张脸,怀抱着纪非城给的墨剑,似乎抱住了一个依靠,却仍然止不住地浑身颤抖。
行走千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要不是这次着了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携带着这样骇人的东西。它是什么时候存在的?妲烟无从知晓。
一种从心底里透出的恐惧慢慢淹没了妲烟的魂魄。
“对,用至刚的天罡正气运到头顶,集中意念冲击它。说不定可以将它逼出体外!”好大一会儿,妲烟才勉强稳住了心神,心绪思及此,连忙在地上盘腿坐好,开始集中意念将内力汇聚到头顶,引导着一波一波的内息慢慢冲击着头颅里的那只虫子。
令妲烟意外的是,内息一波一波击向那虫子,那虫子却仿佛生根了一般,没移动分毫,反而是妲烟要一边运气,一边小心控制着不让自己的内息伤到自己的头颅,耗尽心血,不到一炷香,直累得满头大汗。
妲烟不甘心,歇了一会儿,又继续尝试了一次。这一次非但没成功,似乎还将那只虫子逼急了,开始吐丝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成了一个茧子的形状。
妲烟无可奈何,只好收了内息,无力地坐在地上抱着头猛敲,恨不得敲出个洞来,伸手进去将那鬼东西拿出来。
“这虫子看着倒也不像是虫子,倒像是蛊……”妲烟沉思着,“难道真是王维满下的蛊?”可是细细想来,自己并没有给过任何机会,让王维满有能力给自己中蛊。
“这蛊倒也不同寻常,和天山雪海的控心蛊颇为相像。如果我刚才丧失行动控制能力和这蛊虫有关,而王维满能够控制我的话,那我岂不是将自己的命交到了别人的手上?”思及此,妲烟再也呆不下去,立马站起身来,背了墨剑,出了奉闲居。
想来想去,现下可以给自己庇护的地方,只有两处——一处是风石堡,不过和风轻寒闹僵,王维满又杀机重重,风石堡是万万不能去的;那就只有另一处,凤岭寨,可以保护自己,在蛊虫清除之前,不被有心人控制而枉死。
她不怕死,但若真要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也要死得值得!
到了玄门阵前,妲烟又再一次想起了一件事:“如果我刚才是被王维满控制了,而王维满是被天星吓跑的,她走时那样仓促,定然没有时间解开对我的控制,可是我自己醒来了,也就是说,她要控制我,是有一个距离的限度的,这个限度,到底是多少呢?”
若是几丈开外,妲烟尚且可以不将自己置于危险中,遇到王维满,避开就是。
若是几里开外,妲烟也尚且可以找个地方隐居起来,等过个百来年再出来,那时种蛊之人只怕已成灰烬,自然再也对付不了自己;
但若是……无论在哪里,这人都能控制自己,那又如何?
如今这形式,凤岭寨尚有自己内部的危机,妲烟却不愿意将司长空拖进九冥这个漩涡里打转;风石堡本来已经在九冥的餐桌上,自己在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但接二连三发生这些事,自己本来也呆不下去了,这会儿要回去,也有些拉不下脸。
更何况,或许自己离开风石堡,九冥就会放弃他们也未可知。
还有,自己会被控制的这件事,除了王维满知道,还有谁知道?或者说,除了王维满,还有谁能控制自己?
妲烟顿住了脚步:“不行,我不能去凤岭寨。万一能控制我的人再一次控制我的心智,让我将凤岭寨的人屠杀个精光,我岂不是害了长空?”一想到司长空那嘻嘻哈哈不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