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黑漆漆的,接着清冷的月光,勉强可看见床上躺着一个纤细单薄的身影,风轻寒这才放下心来,轻手轻脚地向床边走去。
走了几步,却见妲烟的床前一个身影一跃而起,手中折扇向他挥来,口里冷声喝道:“谁!鬼鬼祟祟做什么,出来!”声音低沉而清雅,风轻寒极为熟悉,不是牧放是谁?
风轻寒心道:“小放怎么在妲烟的房里?”脚下却没耽误,急忙向旁边一跃,躲开牧放的攻击。这是风轻寒醒来第一次运用武功,一动之下,只觉得身轻如燕,比之前不知道灵活了多少,牧放的杀招在他眼里变得十分缓慢,似乎没有杀伤力。风轻寒觉得奇怪,但此时却没有时间多想,一边挪开,一边急急开口:“小放,是我!”
“轻寒?”黑暗中只听见牧放不确定地问,随即收了扇子,走到桌边掏出火折子点上了灯。室里亮起,两人都看清了对方,才双双放下了戒备。
牧放喜道:“轻寒,慕容,你们怎么回来了?”
风轻寒道:“我醒来发现你和妲烟落单了,就回来找你们!妲烟还没醒吗?”
“妲烟没事。”牧放摇着头道:“不过白天在马车里,妲烟刚醒来你又昏了过去,我都担心死了。对了,你怎么会无缘无故昏过去了?”
风轻寒在床边坐下,低头看了看妲烟,见妲烟一切正常,只是额头上新添了一道伤口,又指着那伤口道:“我输内力给妲烟,体力不支昏过去了。妲烟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牧放地下意识看了看慕容客,慕容客扭头不答,风轻寒心知定和慕容客有关,他还生着慕容客的气,这会儿更是气上加气,语气冷冷的:“没有下一次了。记住!”
牧放也觉察出二人的不对,见二人僵持,只好缓和气氛岔开话题:“轻寒,你知不知道,王维满来中原了。”
“她来干什么!”风轻寒一听这个名字就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早跟她说过,她那样的性子,中原实在不适合她……”
慕容客却首先反应过来,想到刚才店小二的话,也有些头疼:“难道店小二口里美貌又凶狠的姑娘,就是她王维满?”
牧放对着慕容客竖了竖拇指,赞道:“聪明!那你猜猜她是为什么来?”
“还能为什么,风石堡遭到七派围攻的消息早就传得天下皆知,再加上连云舵被人家一锅端了,她向来自认为五毒教和风石堡是联盟,肯定是北上秦岭,助轻寒而来了!”慕容客撇嘴,嗤笑:“她爱慕轻寒的执念那样深,哪里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牧放很是拜服,忍不住拍了拍慕容客的肩膀,哈哈笑出了声:“哈哈,慕容,不服你都不行啊!一猜一个准……”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牧放笑声未落,就听见妲烟淡如烟云的话音响起。她的声音不大,在这个夜里听起来很是清脆。
三个男人同时转过身来来,只看见妲烟不知什么时候张开了眼睛,一双秋水般的明眸正静静地看着三人,疑惑道:“王维满?那是谁啊!”
风轻寒一喜,连忙凑过去问道:“你醒了!”见妲烟要坐起来,连忙伸手去扶妲烟。妲烟却自己爬了起来,风轻寒的双手尴尬地收了回去,才想起妲烟早已把话说明了,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风轻寒暗笑自己:“人家心里没有你,你还巴巴赶来,风轻寒,你真是犯贱。”但不管怎么想,心头免不了失落。
妲烟爬起来才觉得不妥,但既然已经坐起来,又不好再说什么掩饰的话,欲盖弥彰,只能当做什么也没有,若无其事地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们刚才在说王维满?”
牧放干咳一下,慢悠悠地替风轻寒做解释:“五毒教教主王维满,妲烟知道吧?”
“可是这跟轻寒有什么关系?”妲烟不懂。
“呵呵,关系大着呢!在轻寒少有的桃花债中,江城游兰教的陆倾城,滇南五毒教的王维满,可是最难缠的那两个呢!”
妲烟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当初七派围攻风石堡那天,你和风倾提起过这人!不过当时情况紧急,后来大家都忘了,你们还没说是怎么回事呢!”不知道怎么的,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妲烟的心头就觉得不舒服。
“这个……让轻寒自己跟你说吧!”牧放呵呵轻笑,抬起下巴指了指风轻寒。
妲烟嘿嘿干笑两声,转过脸去看风轻寒,不咸不淡:“呵,桃花债?”
风轻寒无奈,只好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两年前,慕容客、牧放和风轻寒三人去南疆游历,途径滇南的一片竹林时,风轻寒突然寒毒发作,不巧的是,那日风轻寒身边所带的压制毒性的药竟然没有了,慕容客和牧放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风轻寒被寒毒折磨得死去活来。
在风轻寒生死徘徊之际,竹林里却来了位盛装打扮的异族姑娘,她手里提着宝剑,面色冷酷,与那张柔美婉约的脸全然不符。她经过风轻寒他们身边时,看到了风轻寒,犹豫了一下,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根竹管,放出一条通体金黄的小蛇,说了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