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寒心头一阵失落,心头那句“你就这么想撵我走?”差点脱口而出,不过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嗯,我早去早回。”
妲烟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待风轻寒前脚走出奉闲居,妲烟几乎是后脚就跑到了奉闲居的入口处,也顾不得避雨不避雨的,迅速搬来几块石头,又砍了些大树削尖了插入土里,三下两下就摆下了玄门阵,然后拍拍手,一溜烟地跑回了奉闲居。
解决了件大事,妲烟心情大好,回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一觉醒来,雨还没停,妲烟看了看天色,估摸着现在大概已经是半夜了,翻了个身,又接着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妲烟只觉得身边有动静,伸手摸到柔软的皮毛,妲烟心知是天星,便懒懒道:“天星,你又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湿哒哒的回来了?”
天星“呜呜”叫了两声,又习惯性地咬住了妲烟的衣摆拖了拖。
妲烟已经总结出经验来,天星每每这样做,必定是要带她去看什么东西。妲烟爬起来,便听见风轻寒的屋里有响动声,妲烟很是讶异:“难道风轻寒回来了?”
天星呜了一声,点了下大大的脑袋算是答应。
妲烟连忙从床上爬下来,走到风轻寒的屋前,打开房门。屋里的人转过身来,见是妲烟,便不冷不热道:“我吵醒你了吗?”
妲烟张大了嘴巴:“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风轻寒道:“我昨晚就回来了,只是在山门那破了个阵浪费了些时间,这会儿才进来的。”
昨晚就回来的,那不是破阵用了一晚上吗?
妲烟抬头望着窗外,雨还没停,也就是说风轻寒居然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只为了要来这奉闲居。
风轻寒的衣服早已经湿透了,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背上,看起来狼狈不堪。他见妲烟盯着他的衣服看,想到山门外的阵法必定是妲烟所设,不由一阵气恼,当下心里便道:“你若是不喜欢我在这住着,我另寻个清静所在就是,大可不必大费周章地摆阵阻我。你越是这样,我偏要赖在这里,看你怎么办!”
妲烟此刻心里却无知无觉,只一个劲地懊恼:“早知道就摆个难一点的阵法了,简单的玄门阵他破了一个晚上,摆个难的,估计就永远进不来了。”
一下子两个人都心怀鬼胎的沉默了。
风轻寒默默地擦着头发,妲烟僵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应该回避一下,让风轻寒换件衣服,去去寒气再说。
不料妲烟才一转身,便听见风轻寒链接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
妲烟心里叹口气,终究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这样对风轻寒似乎显得太不近人情,于是转身看着风轻寒:“你怎么了?”
风轻寒淡淡道:“没什么,夜里着凉了,过几日就好了。”
须知习武之人,淋了一场夜雨,最多也就是发发冷什么的,万万不会生病。妲烟诧异问道:“你没有武功?”
风轻寒道:“我体质特殊,不能习武。”
妲烟一时间如遭重击。
千年前,纪非城也是这样淡笑着对她说:“我的体质不能学任何武功,要不然我爹武功那样高,我学个三五成,也不至于……再说我相信你,肯定会护着我的!”
真的是巧合吗?一样相似的似笑非笑的神态,一样相似的背影和感觉,就连体质都是一样的与众不同……
妲烟笑了,慢慢道:“你好好休息吧,爱住多久就住吧!”说着还蹭过去,拉过风轻寒的手腕把了把脉,皱眉道:“先天不足导致的体质异常,等你病好了,我试试能不能还你一个健康的身体。”
风轻寒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妲烟前一刻还在千方百计阻止自己来奉闲居,怎么下一刻就变了卦?听她说能治好自己这无可挽回的身体,心里不信,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