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凝的泪不受控制的一对对往下掉,不规则的抽泣。她强忍着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心痛到没知觉,她只想到用自残来赎罪。只见她将手背放进了口中,狠狠的咬下去,直到出血,然,手背却没有任何知觉,倒是那颗早已支离破碎心好似被碾压的碎成了粉末,疼着,更被冷风吹的四散凋零。
门外,洛丹洋粗犷般揉了揉红了的眼圈,清了清后路继续说着:“之后,他日复一日的等,将自己封闭,直到我们查出真相。是他运气好,出事那年的暑假,以谦刚好回来。他帮忙搭线,安静出面,足足查了一年,才知道,凌墨帮你办理了退学,去向,无人知晓。”
丹洋停顿了下来,回忆在脑海中盘旋,明明看不见摸不着,偏偏又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某种情绪,曾经触动心灵深处最敏感一部分的画面,让激动在澎湃。他极力的隐忍,然,那种好似切肤之痛依旧隐约可见。
“我想,你永远也不可能再看到,而陪他经历过的,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他知道真相后的表情,那种崩溃,疯狂及绝望,每每想起,我的心都在抖。当时,他吓住了我们三个人,更让他自己昏迷不醒......”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告诉他,夏依暧已经死了,死了五年了,现在活着的,是满身罪孽的苏默凝。”她抽咽着打断他,终于肯放过自己的手背。
如果是后四年,也许她还会遗憾后悔,可是那一年,她没办法,只能感叹命运弄人。
她将自己的身子蜷缩的更加紧密了些,激动与伤心,泪水与抽搐,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任凭自己的狼狈通过哭泣声传达出来。
一道门的距离,感受着她的伤痕累累,洛丹洋愿意相信她有苦衷,而不是狠心丢下夜晨曦去玩只羡鸳鸯不羡仙。他想问清楚,可又不忍心,只能坐在原地,静静的听着她的哭泣声心如刀绞。
时间在固定的模式中悄然滑过,默凝激动的情绪渐渐趋于平静,红肿的眼睛无神的盯着夜空,今晚和四年前那晚的夜空一样美丽。
那晚,她躺在医院的病房中,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是凌墨。
那晚,她没有说话,相信眼光跟现在一样呆滞,不同的是,那个时候应该有一种灰色的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
那晚,凌墨对她说:“小暧,你睡了一年了,爸很担心,每天都来陪你。”
那晚,她只记得这么多,之后,变成了游魂,不问世事的过日子,一过就是两年。
再度有意识,是因为君豪国际四个字。
那天,将近黄昏,夕阳很美,凌墨蹲在她的身前,冷峻的脸庞,温和的声音:“小暧,两年了,君豪国际,他成立的。凌氏被他收购了,爸,跳楼偿命了,他赢了。难道你还当听不到,还要逃避下去。”
两年来,凌墨或是她父亲凌天,每天都会跟她说很多话,但她,不是当听不到,而是真没听到,就算现在回想,那段日子也是空白的。
而那天,夕阳下,她似乎又看到了曾经莽撞又重情重义的少年,仿佛又听到他咬牙切齿的恨声说着。
“夏依暧,你给我记住君豪国际四个字,不出十年,我夜晨曦将不动用夜天集团一分一毫,让它在A市商场上占有一席之地。”君豪国际,那是夜晨曦赌气的承诺,却成了她有希望的开始,让她有了生机。
最后这两年,她隐姓埋名,跟他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他是没有看到她,然,他们其实日日相见。
夜晨曦住在A市以南的半山腰豪华城堡,每晚下班,她都会上山,站在山顶等。看到他的车子缓慢的由铁门驶进园中,她不甘心,继续站在那里等。等天黑,等他的别墅发光,有时候,甚至会站一夜。好似亮灯的寓意就是快乐,她希望他快乐,哪怕只是瞬间的,她一直揪着的心也会感到少许的欣慰,可惜,两年来她却一直失望着。
这两年,她努力的生活,成了神秘的冰美人,却依旧招惹上了安以谦。
想到安以谦,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有种惆然若失的意味。明天,她该如何面对他?真能当一切没发生吗?就算她可以,人家也不一定同意。
“默凝,那个,你出来,我们好好聊聊好吗?”丹洋见世界一直静默,鼓足勇气说道:“再说了,前几天苏默诚找过我,想要买这房子,我想认真的谈谈这事儿。”
“这事,我没兴趣,你找他。”默凝的声音平淡,心里却不怎么舒服。这三更半夜的,他还没完没了了。
“好吧!那你帮我转告苏默诚,这房子,小爷我不买。”丹洋缓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土,继续说道:“既然你不想谈,我也不想逼你,我要洗澡睡觉了,你也快睡吧!”
默凝越听越不对劲,这什么情况,无赖男人还真赖定不走了。
“喂!孤男寡女,不太合适吧!”默凝猛然起身,拉开门,活动了一下麻痹的双腿,不带好气的说着。
看着苏默凝身着丝质睡衣,纯净的犹如天使的样子,洛丹洋挑了挑嘴角,双手打横放在胸前,笑得洋洋得意的说着:“怎么?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