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一张宣纸上,只有娟娟的两行小字,但却霸气凌人,气势强硬:“大婚之日人不见,藏头缩尾,你若无情我便休!”
杏儿瞪着那几行字,愣是一个字也认不出来,不由的焦头烂额,看着林秋棠写完落笔将笔搁置,忙急声问道:“小姐、小姐,你这写的是什么字啊?”
林秋棠笑眯眯的拍着她的肩膀,悦然答道:“王爷,我会爱你千千万万年,至死不休。”
“啊!”杏儿听着,脑袋一嗡,这、算休书吗?明明是情书嘛!
林秋棠的声音透过门墙,传递到了门外,此时,大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喜红色的锦袍,绣着霸气黄蟒,象征着天家身份,贵气凛然。
皇甫寒才抬起的脚在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那句话,猛的一顿,全城的人都在背后嘲笑他取了一个傻子,如今看来,这个女人非但是傻子,还是一个令人厌恶的蠢货,连面都没见过,竟然敢说爱你万万年这种毫无羞耻的话来。
“王、、、”鬼王府的管家马忠林见王爷伫在门口不进去,抬嘴想喊,就看见那高大的身影转了一个身。
索性马忠林跟在皇甫寒身边有些年头了,否则,在那猛然转过身来时,挂在他脸上的那一张诡异吓人的惨白面具,只怕要把人给吓晕过去。
“你说她很有个性?傻子当然有个性,因为她听不懂人话。”皇甫寒的语气含着怪责,显然并不欢悦。
马忠林听了,不由一愣,他横看竖看,也看不出新王妃是个傻子啊?怎么王爷连面都没见,就一脸的厌弃之色呢?
“王爷,今儿可是你大婚之日,当真不见吗?”
“你想让我跟一个傻子同房?你也未免太高估我的承受能力了,你让人送点东西进去,吃饱了,让她赶紧睡觉。”皇甫寒冷冷的说完,负手大步离去了。
“马总管,这该怎么办哪?皇后特别交代了,让咱们看着点王爷,别干出傻事来,这下子不就乱套了吗?”一名身穿皇宫太监服饰的小公公,一脸为难的笑着对马忠林说道。
马忠林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拿出一包银子,沉声道:“李公公,到皇后面前,说你该说的话,可别说错了。”
“哎哟,我的马大哥,你吩咐,我岂敢不从,这厢,奴才就进宫回皇后的话去了,你也好好劝劝王爷,人都接进门了,该办的事情还是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李公公意有所指的笑起来,在对上马林林那张死人脸,笑容一僵,伸手掌了一嘴瓜子,知错道:“是奴才多嘴了,马总管别放心上,我先走一步。”
马忠林看着那李公公走远,对身后的两名婢女吩咐:“去端些饭菜送进房去,顺便告诉王妃一声,就说王爷今晚来不了,让她别等着。”
“是!”婢女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马忠林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新房,忍不住的摇头叹气,也难怪王爷对这桩婚事如此淡漠,这分明是皇后故意羞辱他的,人一落势,便遭人践踏,当初王爷生母在世为贵妃时,得罪了当今皇后,害死了她腹中胎儿,想不到她把仇记得这么深刻,开始对王爷下手了,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林秋棠并不知道,自己大婚之日,竟被无情的打入冷宫,索性,她本就对这桩婚事诸有不满,冷宫住惯了,也好过将就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
这厢冷冷清清的,另一厢可就热闹非凡了。
皇甫寒的喜宴并没有在王府内院摆设,皇上下了圣旨,特别命了人在皇宫大摆宴席,一反常态的对他冷落二十三年的儿子格外恩宠,当然,这其实是皇后的主意。
准新人一个都没有出现,但这并不防碍一群人抬着厚礼进宫揍热闹,至少,白雪枫就无比兴奋的领着女儿进宫选女婿来了。
“姑姑,表妹,你们也来了。”一道悦耳动听的女声响起,白静雨身穿着一身正装,风华万千的朝白雪枫这一桌走过来,从少女变身少妇,白静雨身上多了一些富贵的气场,在两名丫环小心的拥随下,她刻意的扬着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对母女。
白雪枫不由的欢喜站起来,拉扯着林冬梅,弯腰行礼:“林妇携女冬梅,见过瑞王妃。”
白静雨并没有伸手去搀扶她们,等她们把礼行实了,才做做样子的伸手将二人抬起来,笑眯眯道:“姑姑太客套了,都是自家人,就不讲这么多礼数了。”
“你已是瑞王妃了,姑姑理应给你请礼。”白雪枫也觉得有些窘态,平日里称呼惯了,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要对自己的外侄女行这么隆重的大礼,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想着,如果自己的女儿也能成为一府之主,那该有多好啊。
“冬梅,你来。”白静雨伸出手状似亲热的拉着林冬梅的小手,带着她朝一个方向走去。
“哎、娘、、”林冬梅有些慌张的看着白雪枫,一时显的很无措。
“去、快跟着去。”白雪枫看着白静雨把林冬梅拉去的方向,正是皇宫权贵集中的殿堂,一脸急促的朝林冬梅打手势。
林冬梅只好紧张的跟着去了,白静雨将她拉到了自己坐的那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