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众人往门口望去,高大的男子背对着阳光,如神一般缓缓走近。迫人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去。
大人一件来人,忙走下去跪地磕头。“下官周啸虎参见瑞王爷。”
众人一听是瑞王到了,忙跪下行礼。
瑞王看都不看跪在眼前的众人,径直走到周啸虎身前,“都起来吧,本王前来只是旁听审案,周大人不必多礼。”
周啸虎起身谢恩,心中却惊惧万分,这瑞王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堂下那位又是他曾经的夫人,一个不慎则官位不保,但偏堂里的那位也是得罪不起的,这案子弄得自己左右为难,真不知该怎么审才好。
瑞王没有看到他心中的挣扎,径直走到旁听席上坐了下来。
周啸虎重回书桌之后,重重一拍惊堂木,以此压着内心的不平静。
“任我狂,陈二因喝了你茶楼中的茶水中毒身亡,你有什么话可说。”
“杀人要讲究动机,我与那陈二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再者,你说他喝茶水而死,为什么别人喝了相安无事偏偏就他死了。”任我狂义正言辞的回答。
周啸虎一直在心里暗暗叫苦,这案子原本就是权贵为了报复任我狂设的局,不高明不说还漏洞百出,原本想着打早审理装装样子,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瑞王。眼睛不由的往偏堂里瞟,盼望能得到些指示。
无奈里面那位毫无动静,只能强作镇定,冷冷的说道:“哼,有没有罪自有人来论断,来人啊,带证人。”
任我狂心下冷笑,哼,又多了个诽谤的。当看到带上的证人是掌柜的时,才微微放心。
瑞王一直观察着她脸上的神色,看她从头到尾一直都镇静的很,不由得暗自佩服,别人一到衙门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她却能头脑清晰的为自己辩护,这份胆色可不是一般女子所有。
想到自己初见她时她便对自己倾心,在自己面前也一直是端庄贤淑,温文尔雅,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为了扳倒夏相不得已娶她,洞房花烛夜时都是在书房度过,没有碰她。夏相倒台时,她虽因成为自己的夫人而免受牵连,但自己对她并无爱,残忍的将她休弃。一厢痴情付诸东流,看到她因情而疯自己也于心不忍,是啊,在男人的战争中,女人总是牺牲品。好心的养了她三个多月,还是将她赶出王府任其自生自灭。
走出王府的她却像脱胎换骨一样,整个人都变了,行事有时虽说疯癫,却透露着潇洒不羁,灵动的很。她看自己的眼神也有原来的眉目含情变得无波无澜,是她心伤之后不爱了,还是真正放下了。
只是他不知道,曾经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个女子早已死了,现在的她只是寄宿在这具身体的一缕幽魂,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思想,却独没有对他的爱。
掌柜的被带上堂来,跪下向瑞王和周啸虎行礼。
“王掌柜,把你那天在茶楼的见闻说说看!”
“是!”王掌柜直起身子说道。
“小人那天什么都没看到,任老板是无辜的!那陈二中毒并不是茶水的问题,与茶楼毫无关系。”掌柜的看着任我狂的眼睛说道,自己虽然是生意人,懂得如何选择才能对自己最有利,但自己也是人,是人做事就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任老板平日待大家都不错,自己早已为她的见识和性情所折服,关键时刻又怎可背叛她。
任我狂读懂了他眼中的含义,心中大受感动,既然周啸虎关键时刻选他来当证人必定会找出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但他还是冒着威胁选择了自己,怎能不感动。
“他们是串通好的,自从这个狐狸精开了茶楼,我相公没事就往那里跑,即使不是喝茶中的毒,也是死在了茶楼,与她脱不了干系,大人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刘氏狠狠的瞪着,哭着向周大人说道。
“哼,想要真相就看大人怎么查案了。”任我狂看着周啸虎讽刺的说,这件事的主谋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却都装作不知似的自导自演。
周啸虎用余光观察瑞王的神色,见他没什么表情,看来对她早已没有旧情,便放下心来。
“那你有能证明与自己无关的证据吗?”
任我狂眼中露出一丝狡黠,“当然能,那陈二死时口吐白沫全身抽搐,明显是中毒,如果是中毒,那就请验尸官打开他的胃看看那天吃了什么便可知是如何中毒了,再者,中毒之人都会深入骨髓,通过骨骼也可以测出是中了什么毒,在向各大药铺询问是何人买的药便可顺藤摸瓜找出真凶,这查起来也是简单的很,就看大人怎么做了。”
周啸虎听她说的暗暗心惊,她说的全对,苦于瑞王在场没法狡辩,只能任由她说,只是这案子背后的人物是动不得的,怎么能查。
“我家相公枉死已经够冤的了,死后尸身都得不到妥善处理,你这个女人好恶毒,让他如何能安息。”刘氏大声恸哭。
任我狂冷冷看着刘氏,“既然你要为你家相公讨个说法,只能这么做,如果真如你所说他死的不明不白,不讨个说法他是不会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