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沉陌就成了君府的免费劳力。不仅要协助老周打理赌场帮忙记账,还要做胭脂水粉作坊的监工。君呈瑾提供作坊,聘请工人,她们则出胭脂秘方,赚了钱八二分成。
一个月下来,由于凝香阁的姑娘们大力推荐,还有靠着君府的影响力,她们的胭脂水粉几乎占了凤洛镇需求的八成。而且,有了君府这颗大树,那些小作坊的老板也不敢再找人来捣乱。
只是一点,她们从小老板又沦为了打工一族。
还好晚秋她们三个人身是自由的,只有沉陌得受君府差遣。沉陌也不是肯吃亏的人,提出两条件:一年后,君府给她们四个上户籍;三年后,沉陌恢复自由身,合作继续。
再过一个月便要过年了。君府的清盘工作实在是太多了,沉陌忙的昏头转向的。每天披星戴月,几乎都能把账房当成家了。
没想到是,君府的生意除了赌坊、胭脂铺、酒楼、瓷窑、染坊,还有钱庄。沉陌所负责的就有赌坊,胭脂铺,还有酒楼的账目,其余的都是由君府大管家刘向前分配各个小管账。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账目,具体还有多少私帐没有摆上桌面的,就不得而知了。
进了君府才知道,原来糟蹋青依的那个所谓的管家不过是一个账房管账的,竟也如此目中无人,无法无天。尤其是当他认出沉陌那时,那个趾气高扬和不屑,沉陌真想一脚拽过去。
不过,小女子报仇,十年未晚,走着瞧。
忙着帮君府记账时,不忘偷偷替胭脂铺做小账。如果不是君呈瑾独吞了八成,恐怕不出半年,她和晚秋她们就能过上小资生活了。
离过年还有三天,胭脂坊的工作暂停。晚秋三人到镇上置办了不少年货,还买了一些盆栽回家装饰。短短两天,整个家就被她三个布置的温馨备至。晚秋还给她们每人买了一件新棉袄,每人不同颜色。四人一穿上,抱成一团瞎嚷嚷,都乐疯了。
日子过得虽清苦些,可她们在一起很快乐。
除夕那天,沉陌终于得了假,黄昏前就回到家中。晚秋一见沉陌回来,丢下手上的活,抓了沉陌的手过去帮她和暖,而青依则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热水让她洗把脸,小豆不顾寒冷,从屋里跳出来,拽着沉陌的胳膊吱喳个不停,说她们三个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那一刻,沉陌的心,她的眼,感觉特别的炽热。有她们,沉陌发誓一定要让自己过得更好。
凤洛镇的冬天特别冷,可能是因为多山的缘故。
青依煮出的菜都还没有端上来,就冻结起来。别人家都是有暖炕的,而她们只能围着厨房的炉灶过了大半个冬天。
沉陌突发奇想,不如打个火锅。
晚秋她们对沉陌的奇怪说法和想法深表怀疑,却也随沉陌安排,帮忙准备。
“三姐,我看着就想起一个词儿‘一锅端’。”小豆是唯一一个对沉陌的做法感到新奇的,看着锅里滚烫烫的杂烩,她很兴奋的咽了几口唾液。
沉陌在一旁忙着捣辣椒和蒜头,闻着就垂涎三尺了。晚秋在灶上烧油,等沉陌把辣椒和蒜蓉全倒进去的时候,喳一声,味儿就全出来了。
沉陌先示范,然后青依和晚秋也学着沉陌一样夹了菜,蘸上酱料,送到嘴里。
两人表情巨变,尝出好味道了。
鉴于小豆不适宜吃辣椒,她们另外弄了一份不辣的酱料给她,她吃得嘴皮都要翘起来了,也不怕烫。
四人风卷残云,一会就把一大锅菜消灭得一干二净,连酱料碟子都吃个底儿朝天。
晚秋和青依红光门面,小豆一旁摸着肚皮饱嗝连连。
“小陌,这叫什么菜啊?”晚秋开始有心偷师了。
“回姑娘的话,这叫火锅!”沉陌伸展着身子,吃饱喝足的滋味可真好。
“火锅?!”青依也来兴致了。
“有什么秘诀?”晚秋马上端起一副贼兮兮的小样。
“没诀窍,和小豆说的那样,一锅端,只要把酱料弄得好吃些罢了。”
“原来如此!”晚秋舒然笑了。
凤洛镇的春节过得还是挺热闹。从除夕夜守岁开始,接连有迎春灯会,舞龙,皮影戏,还有花市。尽管天气严寒,却挡不住大家想要热闹的心。一连几天,她们玩得不知疲倦。
听说年初五有猜灯谜,那是凤洛镇的官衙出资包办的民俗活动,最高奖励是一双貂皮手套。青依早早就和小豆商量好,准备为之一搏。
青依肚里有不少墨水的。听她说,以前她家隔壁住着一位很有学问的教书先生,人品好,又慈祥。很乐意教人学问,还分文不取。所以她俩近水楼台先得月,学的诗词歌赋不少。尤其是青依,酷爱诗词,还写得一手好字,难怪会有一种别样娴雅的气质。
初五那天,她们早早做好迎战准备。尽管是夜里活动,但为了防止他人认出青依,晚秋特地买了四个面具,还说凤洛镇的人都喜欢带着面具猜谜。
果不其然,一来到街上,满街的面具,五花八门,十二生肖,蝴蝶,猫头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