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计在于春,掌柜见生意蒸蒸日上,兜里攒了不少银子,就盘下了一家胭脂铺。
看在这半年来他俩对沉陌姐妹俩还算人性,沉陌和晚秋也全心全力帮他打理。
由于附近胭脂店并不多,加上晚秋那张巧嘴那双巧手,她俩还真能撑起一家店面来。半年下来,赚了不少银子。老板娘笑得心花怒放,一时冲动赏了她俩每人五个铜板,特意放了一个晚上的假给她俩,不用她俩伺候她沐浴香汤。
近昏之前,沉陌和晚秋手拉手逛了一圈集市。沉陌在一个首饰小贩摊子买了一只小玉簪子,芙蓉花开,做工一般,却很好看,送给晚秋。她激动的满眶珍珠,说什么也不肯收。后来沉陌强行把簪子插到她发髻上,她的泪珠霎时间噼里啪啦落下。
没有她,沉陌也能活下来,可是,有了她,沉陌想活得更好些。
俗话说的好,男人兜里有了钱,胆子就肥了。
掌柜本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孬货,在外对她俩呼喝成性,关了房门,就得乖乖缩在老板娘的石榴裙底下。平时喝花酒也是不敢晚归的,就怕老板娘给他吃闭门羹。就连房事,他也是小心伺候,做不得主。
如今,他趁着胭脂铺盈利丰盈,私下拽些银子下来,去了几趟春风楼快活,听说还恋上了小花魁樱桃。有压迫就得宣泄,他这偷偷去了几回不要紧,偏偏有一晚忘形了,竟彻夜未归。老板娘一打听,二话不说,直接踹开春风楼的房门,揪着掌柜耳朵出来,差点撕破樱桃的脸。之后他俩忙着内战起来。
这样一来,沉陌和晚秋还有伙头他们就轻松了几天。
当然,沉陌的敛财心思也渐渐动了起来。原因是沉陌偶然发现老板对晚秋动手动脚起来,想起那淫秽的眼神就让人作呕。还有一次,酒楼的火头火燎燎地跑来胭脂店告诉沉陌说他看到老板又骚扰晚秋了。
晚秋已经十二,脸也慢慢长开,青葱小臂,瓜子脸,汪汪水眸,尽管常年累月的干活,皮肤却也白皙粉嫩,只是手掌上多了些茧子而已,等完全长开的话,怕也是清水芙蓉姿色,难怪老板会窥视。
于是沉陌自告奋勇当了老板娘的免费监工,同时趁着方便,沉陌偶尔会藏下些小碎银,往账目上动些手脚,攒些钱银,好为日后她俩好另谋出路。
这天,伙头财富叔惊慌失措的跑来告诉沉陌说,老板娘正让人把晚秋往死里打。
纸包不住火,老板娘终是找晚秋当出气筒了。
沉陌一路狂奔过去,从酒楼侧门钻进后院。见晚秋被一张破席子卷着,一个打手手里拿着手腕粗的木棍,得意得瞅着卷席中露出的个半头,眼神那个毒。此人很眼熟,竟是一年前被辞掉的店小二阿超。
旁边还有几个送食材来的,等看热闹。
狐媚贱奴!
老板娘端坐在梨花椅子上,手里还拽了把瓜子,狠狠骂了一句。
看来是杀鸡儆猴的一出戏。
“老板娘,我没有……没有!”晚秋最后一个字眼咬得特别竭斯底里,差点把泪逼出来。
“还嘴硬!给我打!”语气若无其事。
阿超兴奋应了声,抡起木棒,扬起。
“给我住手!”沉陌撞过去,死死扣住阿超的手腕。
“哟!还真是姐妹情深哪!”阿超碎了一口,唾沫子差点全飞到沉陌的脸上。
沉陌狠狠盯着阿超那双死鱼眼,偏偏他嘴一张,那一口漏风黄牙,牙缝里还夹着菜叶子,实在是太恶心了。
“老板娘,把人打狠了,就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沉陌冷然瞅着杜月娥,瞧着她那烈焰红唇,也是觉得反胃。
一语惊醒梦中人!
杜月娥很快明白沉陌口中的意思。
她这杀一儆百的事儿不见得多明智。一来,晚秋与沉陌等同她左膀右臂,打狠晚秋,沉陌就得在一旁伺候,更不会用心帮她做事。二来,她若真下了狠心,弄得晚秋半死不活的,恐怕得吃官司。桃花镇的人都知道她丈夫那点风流事儿,说不定还成茶余饭后的笑谈,面子事小,影响酒楼和胭脂店生意事大。
最后,尽管杜月娥那口气出不完,却也怏怏不快地停下了。
晚秋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才勉强下得了地,杜月娥一见晚秋动得了身子,马上就安排她替代沉陌管理胭脂店,而沉陌就得替代晚秋在酒楼的工作。
老板娘那点小心思沉陌还是看的明白的,不就是怕沉陌故意找茬不好好干活。这半个月下来,胭脂店生意的确不可观。她以为沉陌没花心思在这上,其实是沉陌太花心思才如此的。
再过半月,沉陌就卸了杜月娥的左膀右臂,断她命根子,让她也尝尝锥心痛。
------题外话------
新文,强烈要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