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香港发來了他和李如馨结婚的照片。林玉在电脑上一张张的看着。脸上有淡淡的微笑。“祝福。”她在照片下打下两个字。然后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遥望远方。
“山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离愁正引千丝乱。更东陌、飞絮濛濛……”
思念揪心。眼中酸涩。风吹得一缕发丝飘在脸上。她抬手想把头发捋到耳后时。觉得胸部牵扯着有点儿不舒服。便用手触摸揉捏一下。突然摸到一个包块。心里蓦然一惊。
回忆一下。忙忙碌碌的日子。她好像已经快两年沒有去做过身体检查了。该不会是长了什么东西吧。她看看时间还早。忙把雅丽叫进來。交代她一些工作后。匆匆提着包出了办公室。
在医院挂号之后。她忐忑不安地等着进了妇科诊室。等着医生做检查。身边还有好几个女人排队。一个中年女人搭讪:“你是哪儿不舒服。”
“我好长时间沒体检了。來检查检查。早上摸到胸部这儿好像有点什么。不太放心。”林玉回答她。
“我也是。哎哟。不会有事吧。有点担心。”那女人说。
“不会吧。别思想压力太大了。”林玉心里忐忑。却强装镇定安慰别人。
“李玉。”
医生叫名字。林玉沒听清楚。和旁边的女人一起走过去。看到是李玉时。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听错了。”
女人叫李玉。她拿着医生开的检验单出去了。接下來医生才叫林玉。林玉忙过去。医生在询问和按压之后。给她开了检验单。说:“要看检验结果才知道。这个不能忽视的。”
“是。”林玉拿着单子。心里更加紧张了。她走出诊室。走过长廊时。曾经那种深深的无助感又席卷而來。她找了个座位呆呆坐下。等那个先进去检验室的李玉出來后。她才进去。
检查完毕。她拿着单子出來。回到诊室。李玉还在医生旁边站着。她便站在旁边等。医生回头接过她手里的单子。和李玉的都放在一起。然后问:“电话号码。”林玉忙报了自己号码。医生刚要记下。外面一个医生进來叫她出去有事。她站起來想要出去。一阵风把桌上的单子吹到了地下。林玉弯腰捡起來放回桌上。
“谢谢。”医生说着出去了。一会后回來拿起笔问:“电话多少。”林玉又报了一遍。医生拿起手边的单子记了下來。然后说:“你们都回去等结果吧。我会电话通知你们的。”
“好的。谢谢。”
林玉和李玉一起出了诊室。各自离开医院。
回到家后。林玉始终有点心烦意乱。她倒不是怕死。她就是怕万一自己有事。孩子们该怎么办。
几天之后。她正在办公室上班。医院的电话打过來了。她拿起手机。紧张地按下接听:“喂。你好。我是林玉。”
“你好。李女士。您的检查结果出來了。是乳腺癌中期。建议您尽快來医院接受治疗。”
林玉瞬间傻了。她怔愣片刻。颤声问:“要怎么治疗。”
“根据您的病情。需要做切除乳腺的治疗。希望您和您能坚强面对。与疾病抗争。乳腺癌中期在经过治疗后。存活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林玉沒有回答医生的话了。她两手垂下。全身无力。手机已掉在地上。
时间静静流淌。她的世界已暗无天日……
“董事长。”外面雅丽敲门。
“进來。”她回过神來。强打精神。
“林姐。您身体不舒服吗。”雅丽进來。看到林玉煞白的脸。惊诧地问。
“沒什么。”林玉摇摇头。但似乎说话的气力都沒有了。
雅丽把手里的文件放在办公桌后。说:“林姐。是不是太累了。不然催催何总早点回來吧。”
“不用。不打扰他度蜜月。不过等他回來。我可能要把公司交给他。休息一段日子了。”林玉有气沒力地说。
“也好。我看你真是太累了。唉。若是文总回來就好了。”雅丽真诚地念叨了一句。
说到文昊。林玉再也控制不住感情。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林姐。你怎么了。对不起。我不该说文总。”雅丽被她吓到。
“不关你的事。你出去吧。我静一静。”林玉用手撑住额头说。
雅丽只得不安地退了出去。轻轻为她关上门。深深地叹了口气。
室内归于死寂。林玉撑着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癌症中期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太清楚了。她沒法想象手术。沒法想象身体变得残缺。
孩子们该怎么办。这是她此刻最揪心的问題。这么小的孩子。父亲不知身在何处。母亲也即将离开。该怎么办啊。
世界完全黑暗。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打开电脑。进去她的空间。把心里的苦楚和绝望写了进去。声声呼唤文昊回來。
“文昊。文昊。如果有心灵感应。你就回來。我撑不下去。撑不下去了。。”
写完后。她合上电脑。背上包。恍恍惚惚地离开了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