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这正是文昊想要的,他只想让自己劳累到极限,累到沒有时间,沒有精力想念他们,老李的早点很早就來了生意,他听到楼下有动静了,忙翻身起床,草草洗漱完后,换好衣服下楼,
“老文,起这么早干啥,你上班还早着呢,”老李一边忙着,一边和他说话,
“是啊,才六点呢,先吃早点吧,”老李媳妇端來几个包子和一碟咸菜递给文昊,
“我帮着做点什么吧,别的不会,跑堂还行,”文昊也不客套,一边说一边接过早点大口吃了,
“哈哈,好吧,”老李笑着说完,招呼络绎而來的顾客去了,
文昊忙乎了一会,看看时候不早了,才匆匆赶往上班的地方,今天依旧是重复着昨天的工作,他与这些孩子们合作很愉快,工作之余,谈笑甚欢,这多少又减弱了他心底的几分忧郁,
“文昊哥,你是大学生吗,”一个叫赵琳的姑娘问他,
“是,”文昊点头,
“那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山区支教吗,不过,要能吃苦,也沒有什么待遇,”赵琳说,
文昊思索一下,说:“吃苦沒问題,越苦越好,待遇对于我來说,只要有饭吃,有个地方睡觉就行了,”
“这倒沒问題,只是环境肯定艰苦,你之前是总裁,能不能习惯呀,”赵琳嘟起嘴,
文昊笑笑,说:“总裁早已是过眼烟云,将近两年的狱中生活已让我能适应一切艰苦了,只是你们能吃苦吗,”他环顾一下这几个青涩孩子,
“我们都是山区出來的,早就过惯了山区的生活,吃苦沒问題,”赵琳回答,这个姑娘个子不高,但看上去很敦实,性格豪爽大方,不像沒劳动过的娇娇女孩,
“嗯,不错,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这里的工作呢,”文昊赞许地看着她,
“这里的工作还做十天,然后我们打算把这段日子的工资拿出來捐助给学校的孩子们,文哥沒有意见吧,”赵琳说,
文昊忙摇头:“沒意见,沒意见,我说了,只要有饭吃,有地方睡觉就行,”
“哈哈,文哥真逗,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继续干活咯,多销售多赚钱,有了钱就又能给孩子们添置一些学习用品了,”赵琳欢喜地拿起货品,热情向路过的行人介绍起來,长长的马尾随着她的解说一甩一甩,充满了活力,
十天过后,文昊和赵琳他们辞了工作,结账后坐车奔赴一个小山村,他们下了客车后又换坐一辆农用拖拉机,从拖拉机下來后还沒到目的地,几个人沿着蜿蜒的小路往深山奋力前行,文昊看着连绵不断的高山,已看不到天之尽头,此刻感觉竟特别的好,如果可以,他想他也许就会在这深山隐居一辈子了,若干年后,这世上也许谁都不会再记得他吧,恩恩怨怨也都会随着流年飘散如云烟,
将近天黑,他们才到了一个小村落,小村落的村民已带着手电筒在村口迎接他们,
“琳琳,你们终于回來了,孩子们见到你们肯定开心!”一个中年男人高兴地过來接过赵琳手里的东西,另外几个村民也过來帮着他们提了行礼,
“赵叔,这位是文昊文老师,文老师,这位是我们赵家村的村长,你叫他赵叔就行,”赵琳为他们做介绍,
“赵叔好,”文昊伸出手,赵叔停下脚步,上下打量文昊,然后狐疑地转头对赵琳说:“琳子,我们去那边聊聊,”赵琳抱歉地朝文昊笑笑,文昊朝她微微点头,赵琳忙和赵叔走到一边去了,
“琳子,这个人是什么來路,为什么会來我们这个闭塞穷苦的地方支教,我看他仪表堂堂,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他不要在家里干事业,养家糊口吗,”赵叔疑惑地问,
“赵叔,他的身世有点复杂,但我保证他绝对是个好人,有些事是他个人的隐私,我也不便去打听,也不便把知道的那点都抖露出來,只要他自己愿意來,我们又何必弄清楚那么多,”赵琳悄声说,
赵叔回头又瞅瞅文昊,低声说:“毕竟是來教孩子们的,我不能不谨慎点,他看上去品貌还是不错,但我还是奇怪他为什么要躲到我们这深山老林來,你说他该不是在家乡犯了罪,逃跑到我们这里來了吧,”
赵琳听赵叔这么说,脸色也凝重了,她不安地说:“应该不会吧,您这么说我心里还真忐忑了,不过他跟我们说过,他是刚从监狱出來的,”
“啊,你这傻妮子,从那里出來的人你也敢要,”赵叔一听赵琳的话,急得直拍大腿,
“可是他不像坏人,他自己也说他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赵叔,我们难道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他或许是觉得进去过监狱,觉得自卑才离开家乡,我们这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正好适合他重生呀,”赵琳忙说,她凭着直觉一直认为文昊不会是坏人,她把文昊带到了这里,可不希望村子里的人把他拒绝村外,
赵叔沉默了,他想了想说:“我是村长,我得对整个村子的人负责,更必须对村里的孩子们负责,沒有经过任何考察,我怎么能够就这样把这个來路不明的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