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家门。林玉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母亲说:“你把婴儿车给我來推着。你提东西。我们慢慢走着去。别开车了。”
“好。”林玉答应。她心绪不宁。原本也不想开车。
走了一会。她停下脚步。想跟母亲说她还是想去看文昊。但想起文昊不会见她。又犹豫了。继续黯然跟在他们身后往前走。
给孩子们打了疫苗后已接近中午。林玉母亲提议找个地方吃午饭。林玉同意。一家人进了就近的一家餐馆。
“林玉。你若是想去看他。就别犹犹豫豫的了。反正你去了。他最少知道你去了。你也已做好他不见的心理准备。就当去那遛个弯。”林玉母亲见林玉一直恍恍忽忽的。说道。
林玉摇摇头:“不去。我永远都不会去看他了。”
他们说着。一起进了餐馆。谁也沒有注意。一直有一个人戴着宽大的黑色太阳镜。米色太阳帽的女子跟在他们身后。
那女子看着他们进了餐馆后。便走到路边打了一辆车。一会之后。她取掉帽子。摘掉眼镜。从车里下來。大步进了监狱的铁门。原來她竟然是夏菲儿。
监狱的探视窗口。文昊已从清晨等到中午。真正的望眼欲穿了。但是。今天却沒有了他们母子的身影。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他也越來越绝望。
已经开饭了。但他哪有心思去吃饭。他坐在窗口。眼睛直直地看着外面。期待奇迹出现。然而。他等來的却不是想见的人。他看到夏菲儿朝这边走了过來。
“学长。”夏菲儿抓起话筒。很温柔地叫他。
“你怎么又來了。”文昊皱眉。
“我惦记学长呗。这世上也就我惦记你了。你还那么凶。”夏菲儿一副委屈的样子。
“哼。”文昊不置可否地冷冷笑笑。就要放下话筒。
“我刚才看见他们了。”夏菲儿赶紧说。
文昊看着她。不太相信地把话筒放回耳边。
“他们不会來了。”夏菲儿拿出手机。按了键后。手机里播放出一段录音:“不去。我永远都不会去看他了。”声音很明显是林玉的。
文昊的脸像蒙上了一层寒霜。他问:“你怎么录下的。”
“不小心经过他们身边。就录下了呗。人家这是跟人表白心迹。表明决心呢。她已经是那个人的未婚妻了。”夏菲儿冷笑。
“未婚妻。”文昊的嘴唇颤抖。
“是啊。早几天何天涯病了。林玉可是沒日沒夜的守护。日久生情呀。何况何天涯对她那么好。是块冰也融化了。”夏菲儿说。
“他对她真好吗。”文昊喃喃问。
“真好。全文远和慧科的员工都可以见证。比学长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夏菲儿说。
文昊抓着话筒。低头沉默一会。抬头狠狠盯着夏菲儿。说:“你不会再去伤害他们吧。你为什么跟踪他们。关注他们。你离他们远点。”
夏菲儿嘴巴一嘟。说:“学长。我早就悔改了。也已经受了惩罚。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吗。我这样做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不要在监狱里傻傻等待。心存希望。以后等你出來。突然面对这些会难以承受。我都是为了你好。”
“呵呵。那我谢谢你了。”文昊冷冷说。
“学长。我等你出來。好吗。我爱你。你看在我对你不离不弃的份上。接受我的感情好吗。”夏菲儿情深意切地说。
文昊看了她一会。一字一句地回答:“就算我文昊孤独终老。我也不会接受你的感情。你好自为之。若是敢伤害她和孩子们。我饶不了你。”
“你。”夏菲儿气得站起。杏眼圆睁。
文昊看也不看她。重重放下话筒。转身大步走远了。
“学长。学长。”夏菲儿气得跺脚。“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夏菲儿咬牙转身。气冲冲离开了监狱。
文昊跌跌撞撞返回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用手抱住头。
“怎么了。老文。”老李忙过來问。
“他们沒來。”文昊万分沮丧。
老李想了想。说:“沒來也情有可原。这么多次。你总是不见她。她也受不了了。”
“她说她永远不会來了。”文昊哽咽。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她这样说了。”老李问。
“我听了她的录音。她说永远不会來了。”
“她真有人了。”老李试探着问。
文昊点点头。
老李无语了。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文昊的肩膀。说:“怪來怪去。还是怪你自己。”
“是。我不怪她。”文昊黯然说。
“老文。我快出去了。”老李坐在他身边。转移了话題。
“是吗。那太好了。我还要一年呢。”文昊惊喜看着他。随即又有些不舍。毕竟在这里面。老李是他最铁的朋友。
“也许不用一年。还会减刑的。”老李递给文昊一支烟。
“是。我已经减了半年了。”文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