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昊怔怔地坐着,良久之后长叹一声,抓起外套站起來往外走,
“学长,”夏菲儿追上他,
“天快亮了,明天我会把你这边安排妥当的,”文昊沒回头,声音透着无尽的疲惫,
夏菲儿抓住他的手臂说:“学长,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放心,你永远不会进去的,你权衡一下,选择我是一条坦途,事业孩子都将拥有,而选择她,,”
文昊拨开她的手,打开车门坐到了车上,疾驰而去,一路上,他忐忑地想着,不知回去又该怎么面对林玉,“心力交瘁,”他想是他现在唯一的感觉,
车开进院子,房子里沒有一盏灯是亮的,黑漆漆让他的心感觉沒着沒落,
打开家门,按亮客厅的灯,他的眼睛率先望向卧室,卧室的门是开着的,沒有任何动静,林玉沒有开着门睡觉的习惯,他预计她不在卧室,
换了鞋后,他走往书房,书房的门也是开着的,他打亮灯,里面悄然无声,哪有林玉的影子,“林玉,”他的心不安起來,难道她不在家里了吗,他叫了一声,进去客房,还是沒人,
“林玉,”他跑去卧室,打开卧室的灯,环视一下,打开衣柜的门,怔怔地看着空了很多的柜子,心急速下沉,
“她走了,”他转身往外跑,跑到门口又停下,“追上她又能如何,”他回想梦中场景,颓然顺着墙坐在了地上,
天亮了,林玉醒來,转头望向窗外,一缕晨曦已经透过窗帘照了进來,她揉揉眼睛坐起,竟然发现昨晚睡得很好,
不如放下,她想到佛经里的那个小故事,大小两个和尚外出化缘,遇到一个女子,在河边踟躇不前,大和尚上前问道:施主可有难处,那女子皱眉告曰:这河水深浅不知,奴家欲去对岸而不得,师父可能帮我,大和尚遂身背这女子,涉水而过,片刻即返,小和尚不解,问曰:师兄,我们是出家人,身背一女子,这如何使得,大和尚头也不回的往前头,答曰:什么女子,我早就“放下” 了,为何你还沒有“放下” 呢,
大和尚以色为空,背的坦然,亦放的轻松;小和尚则不然,尚执着于男女而不悟,眼见如此香艳,便更添一层魔障,不见本性,正如人之有贪恋,有执着,便会添苦恼,把一切从心头放下,过自己的日子,无欲无争,心头便澄明淡泊了,也不再感到那样的揪心难受,
她换了衣服,梳洗后出了病房,去楼下吃了一碗粥,一块糕点,胃口似乎也还行,能吃能睡,她对自己便放心了,
吃完后在院子里溜了一圈,雨后的早晨空气格外清新,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带着恬淡的微笑回了病室,
医生來做今天的常规检查了,测量血压,查看气色后,医生问:“感觉还好吗,”
“还好,昨晚睡好了,早上也吃得不错,”林玉笑着回答,
“那就好,再也不能用别人的错误來惩罚自己了,保重自己最重要,”医生微笑着说,
“谢谢,我知道了,”林玉点头,
医生出去后,她拿出笔记本,准备继续她的文字,不管是甜蜜还是苦涩,她想她都要把他们的故事写完,直到相忘于江湖,
天涯依旧有问候:“还好吗,”
“虽然不好,但还撑得住,”她回答,
他在线,很快回复:“坚强,”
“是,不过我决定放下了,”林玉回答,
天涯:“放下,”
林玉:“是,放下,我已经搬出來了,也不打算再去公司了,如果能怀上孩子,我准备去娘家住一段日子,生了孩子后去工作,如果怀不上,出院休息一段日子便去上班,一切从零开始,”
天涯:“你不觉得太吃亏吗,你自己应得的应该争取呀,”
林玉:“我是个淡泊的人,财产对于我來说都是身外之物,什么都放下了,也就沒了不甘心,沒了痛苦纠结,挺好的,”
天涯那边过了一会才回复过來:“你觉得开心就好,只是我这个旁观者莫名替你纠结了一把,不过真佩服你,面对这样的遭遇,你居然能调整过來,真是有韧性的姑娘,”
林玉发了个笑脸给他,
天涯:“多保重,我要工作了,有什么事留言,就当我是兄长吧,”
“谢谢,”林玉再次发了个笑脸给他,两人一起下线,
日子依旧前行,文昊住进了公司,林玉出院住在娘家,夏菲儿有文昊请的保姆照顾,虽然想方设法,到底未能让文昊住到芸欣來,
林玉的父母已经知道他们的变故,林玉母亲很不能接受林玉的妥协,但父亲却能懂她的心,在他的劝说下,母亲终于放弃了去找文昊讨说法的念头,让林玉安心地在家休养,
夏菲儿见文昊迟迟不提出和林玉离婚,心里烦闷异常,但想到自己怀孕,将來势必和文昊要长久过日子,也不敢拿贿赂的事情來逼文昊,只得干等着,脑子便又翻來覆去的打起了主意,
这一天一大早,她算着文昊下午五点从兰州回來,便将电话打给叶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