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昊和医生谈完话后,回到病房,坐在林玉的身边,伸出手,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林玉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然后翻转身,手也抽出了他的手心。
文昊看她,似乎并没有醒来,他闷闷地站起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呢?为什么夜夜哭泣,夜夜无眠?该不该将真情向她袒露,她会不会原谅自己?
回转身,看着她的背,他的心七上八下,如果她不原谅,如果她要离开,他该怎么办?这么多年,她早已融入了他的心脏里,血液里,骨髓里,成了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若离开,他便是死了一半。
然而他知道她的性格,外表虽然柔弱,骨子却是倔强刚强的,她一定不会原谅背叛,她一定会一个人决绝走掉。
正当他愣神的时候,手机震动,他拿出来看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悄悄走到走廊里,按下接听。
“文总,别来无恙。”那边一个男声。
“请问你是?”文昊听不出他是谁。
“呵呵,具体是谁一时也说不清楚,小弟有要紧事找文总出来坐坐。”那人跟文昊说。
“什么要紧事?对不起,我现在在医院,你在电话里说吧。”文昊有点不耐烦。
“关于一幅字画的事。”那人却说。
提到字画,文昊顿时心紧缩了一下,他沉声问:“你是谁?”
“说了见面就知道,花之林茶座二楼八号房间。”那人说完,通话便挂断了。
文昊默默放下手机,脸上阴云密布。
他想了想,又离开病房远一点,拿起手机按下夏菲儿的号码。
“学长,你想我了?”夏菲儿的口气有点玩世不恭的味道。
文昊皱眉,莫名反感,他问:“字画的事还有谁知道?”
“没有谁呀,除了你我,还有那个出主意的,还有就是邹总本人,其余没谁了。当然,至于那个出主意的会不会泄露,或者邹总会不会泄露,我就不得而知了。”夏菲儿轻描淡写地说。
“你当初不是说把出主意的人打发妥当了吗?为什么人家如今又来找我?”文昊懊恼地问。
“可能是那笔钱花光了吧,你等等,我给你问问。”夏菲儿说完挂断了。
文昊焦灼地等了一会,夏菲儿将电话打过来了,说道:“学长,他果然是想敲诈点钱,没事,只是要钱嘛,打发他张支票就行。”
“你说得倒轻松,难道我就长期纵容他敲诈我?”文昊说。
“那还能怎样呢?学长难道要去自首吗?或者去干掉他?”夏菲儿冷笑。
文昊听着她的笑声和话语,竟然和往常大为不同,心里不由掠过一丝寒意。
“夏菲儿,你别告诉我,你原本就是设下这个圈套让我钻的!”他冷冷说。
“学长,你说这话可真让我伤心了,菲儿可是一颗心都扑在文远公司,一颗心都在学长身上,菲儿对学长的爱情请学长不要这么亵渎。”夏菲儿回答他。
文昊不想听她再说下去,烦恼地按断通话,转身走回病房,林玉还在熟睡,他过去为她看看吊瓶里的药水,检查一下她吊针的手臂,见没有什么异样后,轻轻出了病房,快步走过走廊,从电梯下去,打电话叫来公司的司机,送他去了花之林。
推开八号包间的门,他看到一个青年男子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烟。文昊反手把门关了,冷冷走到房间中央,默不吭声地看着那人。
“叶锦。”那人伸出手,报出了他的姓名。
“果然是你,你打算长期敲诈我吗?”文昊寒着脸瞪着他说。
“哈哈,就算长期敲诈,这样的一笔小钱,对于文远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文总用得着那么紧张吗?”叶锦大笑。
“这主意真的是你出的?”文昊问。
“当然是,这个创意本来是我自己要用的,但我却让给了菲儿,谁让我爱着她呢,不过,你们利用这个主意取得这么大成效,好歹也不能饿死我是吧,我也不会要让你们为难的数目,你看着给就行。”叶锦边说边拿出烟来,递给文昊一支,见文昊瞅一眼没有接,又收回烟盒里。
文昊从包里拿出支票,填了一个数丢在他面前,叶锦捡起看看,笑了笑,满意地收下,站起来说:“文总到底是做大生意的,出手大方,哈哈哈。”他掸掸衣服,把支票收入上衣口袋,得意地出了包间。
文昊等他走远,阴霾着脸出了花之林,命司机将车开往了公司。他此刻心乱如麻,必须找个安静的地方呆一会。
进了公司后,他和秘书雅丽打个招呼,让她挡住一切访客,然后进了办公室,将门砰然锁上。
思前想后,他突然觉得阵阵寒意从心底油然升起,夏菲儿!难道一切真的都是她的圈套?他甚至想起了林玉那场车祸。
“啪!”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眉毛锁成了疙瘩。
他再次打夏菲儿的手机。
“学长,怎样?把他打发走了吗?”那边夏菲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