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听着文昊的话,不觉心如刀绞,她流着泪摇头:“文昊,我没想到会这样的,我前天回家,还想给你和妈一个惊喜,我想你也一定不会怪 的,我没想到会出车祸……”她哭得说不下去了。
文昊看着她,哑声喝道:“回去!”
林玉噙着泪摇头:“我不回去,我要陪着你,我要给妈送葬。” 文昊的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她伸手想替他擦拭。
“马上回去!如果你想让我这心里好过一点,你就赶紧回去,去医院给我躺着!”文昊却把她的手打到一边,大声吼道。
林玉的父亲走过来,看着他们叹了口气。
“爸,送她回去吧。”文昊说完,跪直身子,看着母亲的遗像再不说话。
林玉父亲朝文昊母亲遗像做了揖后,伸手扶起女儿,说:“走吧,文昊说得对,你这样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叫他心里怎么好受。”
林玉站起,流着泪跟着父亲离开,她看着文昊孤单跪在灵前的背影,心疼得眼泪哗哗而下。
林玉走后,文昊看着母亲的遗像,眼泪终于汹涌,他知道林玉不是故意的,他也知道她心里一样难过,但他就是觉得现在特别恨她,特别特别地恨她,一转眼母亲就与世长辞了,想起这么多年,她孤身抚养他成人,送他念大学,吃了一辈子苦,临死却落得死不瞑目,他就揪心的疼,疼得一辈子不想理林玉。
丧事办了三天才结束,他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锁了家门,准备返程城。从院子里出来,走过一段斜坡后,他回头怔怔看着家,脑子回忆起一幕场景:母亲站在院子门口,目送他出去,从儿时上学,到长大出外念大学,到参加工作,母亲一直都是那样在院门口目送他出去,一直到视线被山坡挡住,她才会回去忙她的农活。
不觉眼泪又盈满眼眶,他转头快步走到停靠在路边的车旁,上了汽车,高速开了一段路程后,又靠边停下,伏在方向盘上哭了一场,才重新启动,开往城里。
林玉从乡下回来后,被父亲押着住了一晚医院,不顾父母反对,坚持又去了学校上班,她想出来只有最后二十天了,她不能为了家里发生的事,耽误几十个学生的升学。
文昊疲倦地走进家门,家里冷冷清清的,心想林玉应该在医院,便拿出手机打林玉电话,结果手机又是关机。
无名之火油然而生,他拨通岳父家的电话,岳母接听的,告诉他林玉已经上班去了。
文昊“哦”一声挂了通话,铁青着脸走到房间,清理了几件换洗衣服后,离开了家门。
到了公司,员工们看着他的脸色,谁也不敢多说什么,雅丽进去汇报工作都是鼓起勇气才敲门的。
“进来。”文昊的声音很平淡,并没有雅丽想象的不耐烦。
雅丽推门,轻轻走到办公桌前。
“这几天我很累,尽量不要来打扰我,但是有重要事情还是要来汇报,你们放心,我不会对你们乱发脾气的。”文昊一边批阅文件,一边说。
“是,文总注意身体。”雅丽轻声说。
文昊淡淡笑笑,说:“谢谢,你去忙吧。”
雅丽退出去,为他轻轻关上门,刚转身,差点撞到夏菲儿身上。
“夏总监。”雅丽晗首招呼。
“雅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拿进去一下。” 夏菲儿把手里一份资料递给她。
“夏总监不亲自送进去吗?”雅丽问,心里却嘀咕,狡猾的夏总监,知道boss心情不好,就要我给她递东西,还好文总不是乱发脾气的人。
“不了,我还有事。”夏菲儿转身就走。
“夏总监!”办公室却传来文昊的呼唤。
夏菲儿停住脚步,雅丽忙将手里的文件还给她。
夏菲儿微微笑笑,她其实就是等着文昊叫她的,如果他不叫,她可不想再像从前一样,进去自讨没趣。
“文总。”她礼貌招呼。她现在就这样,文昊叫她“夏总监”,她就叫他“文总”,文昊叫她“菲儿”,她就叫他“学长”。
文昊苦笑一声,指了指沙发,说道:“菲儿,你坐,我们聊聊。”
夏菲儿乖巧地坐下,柔声说:“学长,你瘦了。”
文昊用手摸摸满脸的胡子渣,长长地叹了口气。
“学长节哀,真想不到伯母这么年轻就过世了,那天还看到她老人家好好的。”夏菲儿边说,边用修长的手指擦拭眼角。
文昊说到母亲,眼眶顿时红了。
“我母亲死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她不就想抱个孙子吗?我怎么就这么不孝,连这点愿望都没能满足她,让她含怨而终……”文昊趴在桌子上,哽咽着说。
“学长,心里难受就哭吧,憋在心里会生病的。”夏菲儿过来,手轻拍文昊的后背。
“她流产了,我心里难过,我知道她心里也难过,我不能在她身边照顾她,我要去给母亲举行葬礼,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懂珍惜自己的身体,不好好在医院修养,现在居然又跑去上班了,她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