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花灯虽然不起眼,做起来却有些麻烦,明日便要数千个,却是有些难了些。看这踏宇殿下,丝毫不像开玩笑,果真宠妹如命。
悦児摇摇头:“不要,这个小花灯不同,我就只喜欢这个!”这个不同,怎么可能是别的花灯可以比较的?
踏宇拉着她起身:“晚了,回宫。”说着又对宁辰时道:“那些兵力和部署,都要暗中调动,莫要让人知道。”宁辰时应下,与宁可瑾行礼送踏宇与悦児走了。
回到宫中已经很晚,踏宇牵着悦児走在悠然殿中。
这里的一山一水,无不是花费了许多心思,精雕细琢,一个窗子,一个亭子,都出现得恰到好处,完完全全是一个江南小镇的模样。
悦児却没有像往常那般满心欢喜的看着这座他亲手为她建的这座江南小城池,只低头玩弄着手中的小花灯。踏宇按下心中想将那小花灯撕碎的冲动,牵紧了悦児的小手。
悦児的寝殿也是造在一座小湖上,是一座小小精致的阁楼。周围挂着各种小贝壳,小风铃,在夜间只听得叮咚叮咚的响。
踏宇坐在宽敞的卧室中,层层屏风后是悦児正在沐浴的声音,偶尔还哼两句小曲,都是欢快愉悦的调调,虽然有些走调,却仍然让踏宇脸上浮了些笑容。
等悦児穿上一身睡袍,踏宇为伸手用灵力为她烘干头发,才替她盖好被子,静静坐在床沿上,讲完一段小话本。
悦児呆呆听完,却不像往常那般熟睡了。
踏宇无奈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快点睡觉觉。”
悦児乖乖闭上眼睛。踏宇才安然出去,转身欲关上寝室门,抬眼。
却见悦児已经睁开大眼,幽幽将小心挂在屏风旁的小花灯看着,说不出什么神情,只觉得认真又迷茫。
踏宇心中一紧,启唇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
只听悦児幽幽道:“哥哥,我总感觉,仿佛在哪儿见过他般。”
在哪儿见过呢?这么熟悉又眷恋的感觉。
踏宇微低头,拉着梨花木雕门的手已经捏紧,良久才道:“莫要胡思乱想,你出过宫几次呢?若是真的如你所说神仙般的男子,你定然也不会忘了在哪儿见过。”
悦児点点头,也对,若是见过,又怎么忘得了?她再将那小花灯看了着,闭上眼睛。
花灯,有等待守护之意……耳边仿若还是那样清泉流过玉石般的声音。
踏宇再顾不上其他,拉上房门,几乎是落荒而逃。
恍惚坐在一处亭子上,踏宇看着对面湖上悦児的的寝楼,夜明珠的光从屋檐和纱窗上透出来,细碎的飘摇在湖面上,荡然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晕。
踏宇就这样看着那光晕,一时之间竟看呆了。转角处有几个守夜宫女悄悄看着他,往常踏宇殿下等悦児公主睡着,便回殿歇息了,怎的今晚却看着公主的寝楼发呆?不过哪里管这么多,踏宇殿下这么好看的男子,多看几眼也值得。
哥哥,我总感觉,仿佛在哪儿见过他般。
悦児声音软软糯糯的,听起来说不出的舒服。
也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可是,为何?
为何?他瞬间感觉的世界被这简单的一句话顷刻间摧毁,所谓高楼奄奄,一息倾塌。
不过是见了一面而已,不过是见了一面而已呵!这座闻名天下的悠然殿,他为她构起的一整个世界,在这一刹那,颓然倾塌,还不及那个亲手绘制的小花灯。
他十几年的倾心爱护,也抵不过那人短短的一句话,花灯,有等待,守护之意。
可知道若是等待能凝成水,这一座江南小城池的悠然殿,流着的都是他等待化成的水,都是他的心与血。
世人都道踏宇公子宠妹如命!宠妹如命?却不知道,她比他的命还重要!却不知,那风流言笑的背后,是怎样的爱而不能,求而不得的无奈和痛苦。
他从来,便觉得她是他的女人。
他竟真的,对自己的血骨妹妹产生这样的不伦之恋。
踏宇看着那一圈圈荡然着的光晕,眼中竟有了湿意,他站起来,步道悠然殿门,再回头,长叹一口气。消失在层层宫闱中,只留下落寞的背影。
广贤王的叛乱让人措手不及。
仿佛就是一息之间,曾经在楼国最盛名的,忠心耿耿,英勇善战、智勇双全、威震楼国,把一生忠良都献给楼国的广贤王,变成如今三十万大军压境,连拿数城的叛贼。
朝野震惊,震惊的不光是忠良反叛,更震惊的是那广贤王手下的实力。
什么时候开始,这位自称卸甲归田的将军竟然这么多的兵力?
什么时候开始,这位自称好逸恶劳的王爷竟然有这么多的谋士?
这些的这些,都已经不能再被提上来慢慢讨论,因为仅仅一个月之内,广贤王便拿下了楼国五个北方重镇。
楼国并不是弱国,虽比不上三国中最强盛的叶国,却与那安国不相上下,如今在广贤王的攻打下简直是不堪一击,确实令这天泽大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