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众人愣了一会儿,才急忙踏进卧房内,在白玉池中找到悦児。她一身云锦做的粉色广袖流仙裙此刻湿透了正贴在小巧玲珑的身上,勾勒令人魂魄失守的曲线,该收时犹如陡峭的崖壁,该放时又犹如温柔的平原,一呼一吸间,尽是令人窒息的魅惑。
七命和花渲寂两个男子早已经尴尬的移开了视线,确定悦児没有事,连忙退了出去。只有温之翰和龙止水看得要呆住,移不开视线来。九剑连忙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到铺着层层滑软锦被的床上,施法为她把身上的水都烘干了,又伸手替她理了理乌发,终于忍不住道:“主上对悦児姑娘一向是极温柔细心,怎么这次却这么过分把她扔在这里,还不准她出门!”
孔雀在旁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我倒是觉得以刚刚洛水上神那般怒火的杀意,还以为悦児姑娘就要小命没有了……”刚刚那样的气息,惊得她们连动都不敢动。
九剑打断她:“怎么可能,我们家主上对悦児怎样,大家都看得到的,这么喜爱悦児姑娘,怎么可能会杀了她?”
悦児一直抿着的小嘴听到这句话,动了动,道:“他很喜爱我?”喜欢她怎么会想杀了她?喜欢她为什么一直不去找她?
九剑肯定的点点头:“这还用说?肯定啊。”
悦児没再说话,两只小耳朵有气无力的耷拉下来,一双大大的眼睛没了往日的神采,包着两包泪,愣是没掉下来,小脸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几人见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龙止水刚想上前一步,跟她说说话。九剑连忙拦住,对止水和温之翰无奈道:“刚刚主子传音过来命令,任何男子不得入内。不然就让我拿命来抵罪。”
止水和温之翰一僵,只能不舍的看着悦児,无奈的退了出去。
九剑回到见悦児还乖乖坐在床边,不若往日那般轻灵快活,笑道:“悦児姑娘,在想什么?”
悦児摇摇小脑袋,默了默才到:“我想睡觉觉。”九剑嘴角抽了抽,赶人也不用这么明显么,只得道:“那属下和孔雀先退下去了。”说着和孔雀退了出去,带上房门,站在门边守着。
悦児挥手从内鼎拿来睡袍,用仙法快速换上,便躺在软绵绵的被子上,睡了过去。
而急速飞行的即墨离此时却仍然思绪翻涌,心中已有些后悔刚刚匆忙离去,不知道她会不会着凉?有没有从池子里出来了?有没有哭?一个声音却又在说,不过是只小老虎而已,自己百般纠结到底为哪般?
如此反复抗争了差不多半柱香时间,即墨离终于对自己妥协,停下身形,踏空站着,手轻轻一挥,眼前就出现了犹如湖水平面的光圈,透过光圈,只见悦児已经换上了睡袍,正趴在床上,小嘴微张,睡得正香。即墨离微蹙的剑眉缓缓舒了开来,唇角微翘,果然是个什么都不想人儿,他在这里纠结烦躁,她已经沉沉进入梦乡。
一个月后悦児正坐在小窗台上发呆,对于一个失明的人来说,发呆是一天除了睡觉吃东西最重要的事情。邬叠洲此刻正是寒季,外面有些小雪在飘,对于有修为的人来说,不管酷暑严寒,都没有影响,其实失去了许多凡人的感觉,便也失去了许多凡人有的感情。
悦児两只小手伸出窗台外,静静等待雪落下来。手上有些凉凉的触感,让她想起那三百多年的洛水山脉,终年白雪纷纷,那时候她躺在即墨离手上,却从来没感觉这般寂寥寒冷。可能是心态变了吧。悦児呆呆的想,即墨离真的只把他当成小宠物,像瀛洲山主对卿澜那般。
九剑和孔雀站在门边,默默望着发呆的悦児,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无奈和怜惜。可怜的悦児姑娘,竟真的在这卧房呆了一个月,半步不踏出门。而即墨离也每天都传音来问悦児的情况。任谁都知道,小紫虎和上神闹别扭了……
一声清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守着了。”九剑和孔雀忙回过头来,听即墨离这话,行礼告辞。
即墨离在门边站了站,墨黑的眸子看着悦児在窗台上的小身影,终于还是忍不住,走到悦児身边,把她伸出去的小手拉了回来,轻轻把手上的雪花拍掉,抱起来,运起灵力为把悦児烘得暖洋洋的。
“雪凉,不要玩。”
虽然每天在仙界都能看到她的模样,但还是觉得不放心,又要询问一遍九剑,她今天有没有吃得香,有没有睡好,有没有笑了,说过什么话。困住她在邬叠洲?困住的又何尝不是他自己?如今小小的人儿近在眼前,即墨离只觉得整个心神都安定下来,只想就这么一直拥着她。
悦児小脑袋在即墨离怀中蹭了蹭,小嘴紧抿着,没说话。即墨离无奈的捏了捏她的小耳朵:“生气了?”悦児摇摇头,坚决不说话。
即墨离正待说什么,突然身形一闪,抱着悦児瞬间飞出清风阁,只那一瞬间,整座清风阁已经倾塌下来,待烟雾散尽,前方出现一群人来,悦児小鼻子吸了吸,熟悉的味道,笑了起来道:“我正好想去找你们,没想到你们找上门来了。柔柔公主,是不是嫌我们之间的仇太浅,还是,觉得随便就能把我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