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在沙发上坐好。不知什么时候,一直蝴蝶飞进房里来了,在写字台上空盘旋、飞翔,是一只紫红相间的蝴蝶。它开始飞得很高很快,还一个劲地朝玻璃窗上撞。累了,便越飞越低。嘉伟的视线好奇地追随着它,它轻轻降落到床上,站在枕头上不动了。
嘉伟拿出傻瓜相机快速拍了起来,拍出了一组意兴盎然的情趣画面。拍完,就租住蝴蝶,将它放生到窗外,让它自由飞走了。她想,要是佳仪亲眼目睹这样一幅画面,改回文思泉涌,写出多么美妙的散文来啊,可惜,她没有看到,那就让她明天看我相机里记录的画面吧。
蝴蝶,是爱情的天使吗?是触动佳仪神经的那个性灵的触手吗?嘉伟不知道,却可以这样猜测。猜测,让他心里充实、温暖。
与此同时,爱情也需要彼此身心的契合交融,需要经济的支撑,正常的性生活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感情的一道锁。长时间的分离状态,人为地阻断本能欲求的满足,感情的深层次交流,爱情的内在生态平衡被打破,一旦再有其他小矛盾,感情就容易出现裂痕。而感情就像镜子,一旦有了裂缝,照出来的影像形同怪物。
就因为这些理由,在同钱玲玲的相持中,佳仪坚持认为并且鼓励自己说,坚持吧,胜利终究会属于我,因为我有更多的机会同嘉伟在一起,我比那老妖婆年轻,时间在我这一边。可钱玲玲却不这样看,她本来就不想同佳仪争夺他的最终归属权,加上有他最缺少同时也最需要的金钱,所以心态良好,遥控他的时候得心应手。
这时,嘉伟的手机铃响了,是钱玲玲发来了短信:“虽然不能像佳仪一样时时刻刻陪伴你,可远距离的牵挂比日夜厮守还要缠绵,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总在想你、念你、骂你……”
嘉伟不明白钱玲玲为什么没有大发雷霆,反而玩浪漫,真真切切地想他,这是难得的机会,应该好好把握,马上回道:“我顽固地记住了咱们相处的每一天,感谢你陪我开开心心地度过了一个个简单却也浪漫的夜晚!”
钱玲玲看了他的短信,兴致很高,又来了一条:“幸福或者不幸福,其实是一场决定,不要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嘉伟马上又回:“是啊,咱们在命运的边沿冒险演出,还没有打算谢幕。”
“因为你我都是不一般的演员,咱们配合默契!”
“就因为默契,我不再顾忌!”
钱玲玲又发来了一条:“那就走咱们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嘉伟就回:“别人用灰色的眼睛看待我的生活,我却要在七彩的阳光下尽情舞蹈!”
原来,他曾经打算结束同钱玲玲这段畸形的感情,前提是要做好充分准备。于是,开始留心另觅感情和事业,他不想在离开她以后仍然呆在沙城,时不时去面对和忍受熟悉他底细的人们的冷眼和闲言碎语。他定好了计划:存够了钱,在省城找一份新工作,回头再来结束跟她的暧昧关系,开始新的人生。今天,他觉得这种想法太浮躁,太不安分,也太不近人情了。其实,同她保持这种关系在外人看来很别扭,自己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好,谁又能真正跳出生活和命运给自己画定的圈子呢!而今,他的勇气比以前更少了,思想观念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放弃了反抗、挣扎,任由自己朝着命运安排好了的方向前进,把应该完成的任务一一完成,即使剩下婚姻问题悬而未决。
一个人坐在床上,嘉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是要窒息的感觉。他劝自己不要再去想什么面子什么名声那些虚幻的东西,想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只能让心揪得更紧、更疼!眼前,最要紧的是感觉,是被大家认可和羡慕,是给娘和坤哥丰厚的物质回报,是生活中实实在在需要的一切,精神的,尤其是物质的。
钱玲玲又来了短信:“看你想车都想疯了,给你钱,买下你朋友那辆吧,免得总是向他借。对了,就当是你二十二岁的生日礼物,怎么样?”
嘉伟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按出了一行他认为很潇洒很诗意的文字:“那太好了,太感谢你了,你给我打开了一扇门,生活从此洒满了阳光……”
嘉伟打开电脑,上聊天、看图片、听歌,又开始打游戏,兴奋的心情难以表达。
沙城太热了,比白云村热了许多,扑面而来的炙热暑气总让嘉伟回想起无数个夏日同小伙伴们打着赤膊躺在竹凉席上,慵懒地吹着凉爽山风的美好时光。
到附近买了份杂志和两罐啤酒,嘉伟就在房里洗澡,洗完澡就喝啤酒,听音乐,还吹了一会电风扇,就是没有开空调。娘和坤哥都说了,空调违背了老天爷的原则,对人体不好。
嘉伟发现,人跟环境其实具有某种奇妙的相生相克,就像是开屏的雄孔雀,把它关在动物园里,好吃的供着,总是病恹恹的要死不活,真正放回山林,便又精神抖擞迷人眼目。也像一只乌龟,总往理想的气场游走,气场好的时候昂着头十分得意。人也是这个道理,白云村是我的出生地成长地,是我的福天福地。到了沙城,有钱了,有钱玲玲罩着,供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