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嘉伟走出宾馆,来到巷子里,晨风吹拂,手臂寒凉。讀蕶蕶尐說網抬头看天,天上的月亮淡黄偏白只剩一半,一边圆弧,一边残缺,小时侯听叔爷爷说,那是被天狗啃成了这样。后来,学了地理,知道是地球遮挡住了射向月亮的太阳光。
走到十字路口,绿灯时,嘉伟大步穿过斑马线,然后放慢速度,漫步。秋风吹来,有些许凉意。他把双手插进口袋,打算昂头走过去。头发剪过,没有飞舞的感觉,觉得收手也不太习惯,双手再次掏出口袋,自由甩动着走。
屈指算来,嘉伟来沙城宾馆已经四个多月了,最近,钱玲玲去香港已经两个星期了,嘉伟不知道自己是融入了还是与宾馆生活仍然格格不入。被包养的生活到底是温馨还是苦涩,他也没有弄清楚,也懒得去弄清楚。他只希望过一天算一天,只要能得到钱,给娘和坤哥他们足够多,让白云村的乡亲羡慕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这天晚上,嘉伟将这段时间得到的钱统计了一下,发现也还不少,刚刚露出一丝笑容,一想到名声和受到的精神折磨,笑容顷刻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站在窗前,看着暗沉沉的夜空,还是寂寞无聊,球赛和韩剧都不想看,游戏也不想打,就走出宾馆大门,在惨淡的路灯下,迎着凉风,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怎的更加想念佳仪。想反悔宾馆到她的房里去看看,坐一会,问问她爹的病情,说上几句话,万一不行多看她一眼也好,也可以慰藉孤寂的心灵。可是,她会欢迎我吗?万一被拒绝了怎么办?被钱玲玲和胡惠和的耳目看到了怎么办!正在犹豫,仿佛中,一个苗条的身影从身边飘过,是佳仪吗?嘉伟一阵狂喜涌上心头,几步赶过去,借着灯光仔细一看,不是佳仪,而是王楠辉。
王楠辉回过头来看见了嘉伟,停下了脚步。见嘉伟无头苍蝇一般游荡,快步走过来,两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脸媚笑:“伟哥,躲这里搞什么鬼啊,等美女吗?是不是在等我呀?”
王楠辉的目光很刺人,也很勾人,看得嘉伟不敢正眼看她,就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才准备说话,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她同胡惠和在储藏室幽会偷情的那一幕,厌恶之情涌上心头,就把她搭在肩膀上的手推开:“不等人,随便出来走走。”
王楠辉媚笑道:“哈哈,一个人出来,也不带个美女,多没趣啊。”
“没有办法呢,没有哪个美女肯跟我走呢。”
“那也难怪,她们怕钱总不高兴嘛。可我例外,不怕钱总,那你带我出去吗?”
“啊,不,我……我习惯一个人活动。”
王楠辉哈哈一笑:“看我好笨,其实,真正怕钱总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自己啊。”
嘉伟有点不满:“你别老是钱总钱总的好不好!”
“你看看,我没有说错吧,一提到钱总你就害怕了,急了。”
“我怕她什么呀,她又不吃人!”
“我看啊,她就吃定你了,你连同别的女孩子出去走走都不敢,不是吗!”
经她这么一激,嘉伟来了犟脾气:“有什么不敢的,我才不怕她呢!”
王楠辉推了他一把:“你就是怕她,你是胆小鬼!刚才不是拒绝我了吗?”
王楠辉来宾馆三年,算是老员工了,眼睛媚态毕现,腰身细细瘦瘦的,臀部挺翘性感,打扮得很时髦,妆化得很浓,掩盖了少女特有的清纯,给人以美艳逼人又俗不可耐的感觉。身上不知洒了什么香水,香气扑鼻,还很诱人,让人浮想联翩还难以抗拒。嘉伟看着她,满腹疑惑地问:“晚上出去,有什么事吗?”
就着路灯光,王楠辉漫不经心地擦着指甲:“没有事呢,其实我也不想出去,看见你一个人,怕你寂寞,想陪陪你嘛,如果你不想出去我也不去了。对了,我的淋浴龙头坏了,借你浴室洗个澡去,快回去给我开门呀。”
嘉伟想,也不问问我肯不肯借酒让我去开门,也太霸道了吧。就苦着脸:“那怎么行,去找其他妹子嘛,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呢,不恰当吧?”
“男的怎么啦,我都不在乎,有什么不恰当的!她们的浴室条件都没有你的好,不舒服呢,我就想去你那里洗嘛。”
“什么舒服不舒服,洗个澡还那么多讲究,真是!”
“别不耐烦啊,说真的,别人那里请我去我还不想去呢。”
似乎理由充足,加上王楠辉那气势,嘉伟不好拒绝,领着她来到二楼,开了门,打算让她一个人洗,自己出来。可是,刚一转身,王楠辉一把拉住他:“别走嘛,我一个人在你家,丢了东西我怎么说得清啊!”
“放心,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丢,再说你也不是小偷,你洗完只管把门带上就行了,不用等我回来。”
“不行,你不能出去!跟钱总这么久了,钱总该给了你不少钱吧?丢了我难得背冤枉!”
见她又说到钱玲玲,嘉伟说:“求求你说点别的,不提钱总了,好吗?”
王楠辉倚在门框上,**地看着他:“不提就不提,那你态度要好一点,对我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