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府,处处充斥着低沉压抑的气氛。讀蕶蕶尐說網
距离慕容尘的腿上的伤三日过去,宫里的御医来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得出的结论皆是,四王爷的腿这辈子是废了,再没有复原的可能。
而他因为救一个女人将自己的后半生毁了,引来不少人的唏嘘感叹,都不禁怀疑,那女子究竟是何方人物,将他们昭国最优秀的男人给毁了。
坊间的流言蜚语,愈发的厉害,有关楚姒清祸水的传言,从未断过,有关这段爱情佳话,也经久不息。
只是,无人知晓,这其中参合了阴谋的味道。
这几天,楚姒清的脸色愈显操劳,白日里她忙着照顾男人的起居,晚上又因为负疚感辗转难眠,一整宿一整宿地无法入睡。
她惶恐不安,双眼下陷,面上再无轻松的神色,几乎被压地踹不过气。
清早,天还未亮,她就很早地起床,顾不得填饱肚子,就守在男人的床前。
慕容尘睡得沉静,俊美的容颜异常的平和,仿佛昨夜御医的最后诊断,并没给他留下多少影响。
楚姒清站在门口看了又看,等待今日最后一个御医的到来。
此时,慕容尘已经醒了,面若春风,没有半点焦虑,“清儿,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见到她不安的身影,他不由得微微皱眉。
楚姒清的脸容满是倦怠之色,衣袖中的手不安地握紧,“听说今天的老御医,是太后从她江淮的老家特意请过来的,医术高明,你的腿应该有救。”
慕容尘毫不在意,他温润的目光看着她,朝她招招手。
楚姒清连忙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三日过去,她仍旧没有做好如何面对他的思想准备。
慕容尘抬手,将她耳边散落的碎发整理好,“今日,不论是什么结果,本王都会坦然地面对,你也是,知道吗?”
坦然,如何坦然,当做不在意,当做从未发生过吗?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他的腿是因为她而废掉的。
他何其骄傲自负,何其风华卓越的男人,而今却落得残废的下场。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任性妄为导致的后果。
如果,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让惨剧发生。
楚姒清一颗心揪的紧紧的,赤红了眼眸,定定地看着他。
他仍旧对她,不打不骂,甚至连最基本的责备也没有表露出一丝。
他过分的平静,过分的不在乎,让她永远都会寝食难安。
所以她宁愿他狠狠地责罚她,或者打断她的一条腿以作补偿,她都心甘情愿,绝不后悔。
“清儿,不用感到自责,这件事错不在你。”慕容尘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地充满了宠溺。
楚姒清再一次红了眼眶,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想要哭,却如何也哭不出来。
慕容尘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化作无声的安抚。
此刻,他忍地有多难受,唯有自己清楚,很想亲口告诉她自己的真实情况,但为了确保她今后的安全,为了避人耳目,更为了那点私心,他决定将这件事一直隐瞒下去,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丫鬟们将早膳送进了后,两人用过了餐,御医也及时到来。
张太医自小学医,在宫里当差五十余年,曾经医治过不少的疑难杂症,而今他七十多的高龄,早已退居山野,因为太后的口谕,才从老家千里迢迢地赶过来。
楚姒清见到张太医,面上终于露出一丝的喜色,连忙恭恭敬敬地给老人问好,然后准备看诊的事宜。
张太医摸着花白的胡子,跟随女子进了房间。
软榻上,当今四王爷慕容尘正一脸平静地躺在床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卷,容颜清雅,俊朗非凡,让人一眼,便挪不开目光。
张太医眼中不禁露出一丝的震然,那神态,那轮廓,当真是像极了一个人!不,不可能的,那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死于一场惨烈的杀戮。
张太医很快地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轻声道,“草民参加辰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太医免礼。”慕容尘眸光微动,放下手里的书卷道。
楚姒清紧随张太医其后,似是不愿过早地得知结果,她低声说,“我先出去候着,就劳烦张太医了。”
慕容尘答允,“别走太远了,丫头。”
“恩。”楚姒清不放心,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张太医点点头,然后走过去开始看诊,他坐到床边的红木凳子上,细微地检查男人的腿骨。
摸索了半晌后,张太医露出一丝的疑
惑,“这......这经络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