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广鸣嗫嚅几下,复尔问道。
傅彦点了点头,端着的茶杯由于心不在焉晃湿了袖口,他有些烦躁的将杯子放到旁边的桌上,从怀里摸出手帕,擦了两下,越擦越没耐心:“依儿子看,岐王殿下分明掌握了傅之晓的消息。”
傅广鸣蹙了蹙眉,傅彦将手帕扔到桌上:“仔细想想,岐王殿下自回朝后仿佛一夜之间便认识了傅之晓似的,隔三差五将爹找过去耳提面命,看似是为爹着想,实际却似乎有要给傅之晓诚邀之嫌。而后来岐王殿下因故离京,这才歇了心思,这次回来,又是隔三差五提醒爹傅之晓的存在,其含义——其实也不难猜。”
傅广鸣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但要让他相信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傅之晓和常年不在京都的岐王齐昀有什么联系,委实遍寻不着踪迹,难以信服。
傅彦说完这话,又转了话题:“问题便是,这两次岐王殿下所传达的意思却正好相反。”他顿了顿,“在他离京前跟爹传达的含义,分明是希望爹将傅之晓找回来好好对待。可这一次,他似乎并不希望爹去找傅之晓,或者说即便找了也没关系,倒对傅之晓的处境是十分放心呢。而且——”
他停了话。
傅彦总觉得那个二还是六一次一次提醒傅光鸣傅之晓的存在,似乎有一点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
傅彦蹙着眉想不通。
傅广鸣也陷入沉默,片刻,他不耐烦地抓了下头发:“最近都是什么破事,岐王回京,太后重病,傅之晓找不到人,对了,你娘整天跟我闹你也是知道的,真是一团糟。”
傅彦恍若未闻:“大楚的那名鬼医要到了?”
说起这个,傅广鸣也来了聊天心思:“是啊,听说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医术了得,因而得了楚皇室的亲睐,当了殷王妃。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姑娘这么厉害。”
想到整日只顾着花心思打扮的傅之悦,傅广鸣摇了摇头,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遗憾。
小姑娘?
傅彦扶着下巴陷入了深思,片刻,他眼珠动了动,站起身:“爹,傅之晓还是要派人继续找,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想调查调查,儿子告退。”
“彦儿,你要调查什么?”傅广鸣不解的问。
傅彦想了想:“还是待我知晓结果再说吧,爹安心接待大楚来人便是。”
傅彦出了书房,身后的侍卫立刻跟了上来,他头也不回地道:“准备一下,我想去一趟禹中。”
最后一次抓住傅之晓的踪迹,便是在禹中。
而禹中这不长的一年,却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
“是。”
*……*……*
三日后几辆马车缓缓通过了齐京的关卡进了城。
廖明将傅之晓一行安顿在驿馆后,又进宫禀面圣,傅之晓一行下榻到驿馆自然是先整理一番顺带洗个澡,可难缠孩子王简顷也摸进了木桶,这一下便洗到水冰凉,腿发软。
简顷脸颊红扑扑的将傅之晓抱回床上穿衣服,傅之晓咬牙瞪了他一眼:“简顷,你给我等着。”
简顷露齿一笑,夫人力气比他小那么多,他才不怕呢!
傅之晓看着简顷的笑容,深感头疼,她简直像是同时爱上了一对双胞胎!她咬咬牙,想要坐起身来敲一下简顷的头。
谁知刚撑起身子,腰部传来一股极清晰强烈的酸痛,傅之晓面色一变,又跌了回去。
“夫人别乱动。”简顷一张精致的脸凑了过来,贴着傅之晓的面颊亲昵地蹭了几下,“好好休息吧。”
如此这般傅之晓反而没了怨怼他的心思,叹了口气:“说什么傻话呢?一会儿我们还要进宫面圣,至于条件,想必你父皇那里已经谈妥了,倒没有我操心的必要,接下来我只想赶快给太后治病然后早日回大楚。”顿了顿,她眼里一闪而过一丝疑光,“还是你想看看我出生的地方?”
闻言简顷一愣,竟不知如何回答。
平心而论他当然想看看傅之晓出生的地方,最好是——闺房什么的,他无法触及的岁月却有人整日都能接触到光是想想就不能忍。
不过——
留在大齐也是件难以忍受的事,他简直不敢想象齐昀见到傅之晓以后的表情和眼神。
越想越忍不下去,简顷猛地站起身:“夫人说得对!我们应该立刻进宫!”
他动作过大,把傅之晓吓了一跳,她慌忙抓住简顷的手:“你别急,你先坐下来!”
如同饲主出了命令,方才气势汹汹要往外冲的人立刻表情一敛,乖巧地在床边蹲下来,爪子乖乖地扶住床,眨了眨无辜的眼:“夫人。”
“我之前教过你的,你可还记得?”傅之晓问道。
为了不让人对简顷的变化起疑,她特意教导过简顷原本的动作和神韵,却不想这小子总是做得格外好,可是一旦嘚瑟了便会前功尽弃,是以不到最后一刻,傅之晓根本不敢放心,眼瞅着马上要进宫,便又翻来覆去吩咐了几遍。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