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不,进来太久了,会被怀疑的。”
傅之晓依言接过火把,仍旧有些难以心安:“那你如何脱身?”
“不用担心,不过回去和紫旭做一场戏,放心,我会小心尽量不伤害他的。”白子明笑了笑。
傅之晓点点头,走出两步,又忽然道:“你最近还有去看望关子玉?”
白子明摇了摇头:“自上次我来了京都寻你之后,便一直没有回去,更不用说看望他了。怎么?你担忧他的病情?”
傅之晓扯了下嘴角:“我才不担忧他呢。”她最后看了白子明一眼,“你也多注意安全。”
白子明但笑不语。
两次在这里分道扬镳,傅之晓举着火把走了许久,总算走出山洞,一如白子明所言,洞口的树枝旁果然系着一匹马,干粮和水皆是备齐了。
而正西方便是简顷的所在——
冢州。
傅之晓打马飞快往冢州而去。
*……*……*
小道上,身着胡服的俊美青年叼着一小块牛肉,慢条斯理牵着马小跑,一副悠闲儿郎的模样。
身后的随从和士兵却和他大相径庭,皆是一脸蛮横和凶狠。
“小娇娇,走到哪里了?”青年漫不经心问道。
斜后方的小厮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哭丧着脸道:“王子,如今咱们在去冢州的路上。”
探查敌情就探查敌情罢,带这么一大堆人去探查敌情,岂不是叫冢州大营起防范之心?
而且王子什么时候才能正常喊他的名字啊啊啊啊!
“哎,真是气死爷了,那个女人到底跑哪儿去了?怎么和信里说的不一样?”青年皱眉,狠狠咬了一口叼着的牛肉。
今儿本来按照计划去掳未来的殷王妃,可殷王妃没掳着,还差点栽到殷王的手里。
好在跑得快,不然可就赔在那儿了,而对方也并不恋战,看状况,似乎也对殷王妃未至而云里雾里。
这么大个人,还能遁地了?
阿史那苍郁闷地牵着缰绳扭来扭去。
利维焦看不下去了:“王子……”
阿史那苍微微眯着的眼忽然睁开,微微扬着头:“小娇娇,听,有马蹄声。”
利维焦侧着耳朵听了半天,点点头:“确实有马蹄声,王子,毕竟咱们这么一大队人。”
“愚蠢。”阿史那苍瞪了他一眼,抬手停了步子,后面的士兵看见手势也不慌不忙停了步,阿史那苍凝神看着前方,片刻,将叼着的牛肉含入口中,“果然有马蹄声。”
利维焦立刻侧耳去听,还是没听见,心下感叹王子的听觉真是神了,一日比一日好了,嘴上却道:“不知是哪方的人呢。”
“哪方也不怕。”阿史那苍轻蔑地笑了笑,“不就只有一匹马么?难道还能坐十几二十个人?”
利维焦还想说什么,却听到一阵马蹄声,不消片刻,道路尽头便出现一抹飞扬的身影,黑色的披风和雪天相映极为扎眼,他惊呼一声。
对方墨发飞扬,因为马上的颠簸原本围在面上的围脖滑到了下巴处,马上的人正往上拉着围脖企图遮住脸。
阿史那苍眯了眯眼,忽然一笑:“真是踏破牛靴无觅处。”
利维焦想出言纠正阿史那苍的错处,仔细思虑一瞬,却由不得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阿史那苍长臂一挥,身后的一排士兵立刻骑马冲了出去,将道路堵了个结实。
傅之晓老远就看见一群身穿胡服的人,因着这一带的人都十分喜欢穿胡服,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看到对方呼啦啦将道路拦了个结实,看清为首之人的极具西洋化的外貌,一颗心又沉了沉。
她勒马而立,眉眼冷冽:“不知这位公子是何意?”
对方的来路她已不用细想,只是按照计划,对方此时不应当在此处才是!
走近了阿史那苍看仔细了属于少女的那张面容,将口里的牛肉咀嚼吞进肚子,复而朗声笑道:“二郎们,将殷王妃给老子绑了!”
傅之晓一惊,不过一个照面对方竟然就认了出来,准备工作真是做足了!
她急忙牵马想转身而逃,一道破空而来的长枪忽然稳稳扎进了她面前的雪地里,惊得身下的马连连后退。
“大楚殷王妃,爷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题外话------
即使想造反,也是难以打赢的,过惯了和平的日子,士兵是可能懈怠的,而多少年前的仇恨,到了这一辈到底能继承得了多少也是未知数。
皇帝又不昏庸,又没有苛政赋税重到死,谁愿意去造反呢?平白连累自己的家人而已。
况且白术是女子,虽然是后裔,但那个时候女子也难以继承大统,烦不胜烦。白子明也不可能给自个儿揽事儿。窝在罗刹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完一生便是。
若是一直存了谋反的心,那么终究还是犯事被寻到蛛丝马迹,不过到底要不要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