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矩着了一件中衣,不过双十年纪,原本娇美的容颜露出痛苦之色,唇瓣还泛着青紫,肤色亦是有些不正常的青白色。
傅之晓俯身去看她的瞳孔。
“傅之晓!朕是叫你来看病的!”楚皇帝胡须抖了抖。
不是看病那是什么?难道她还会轻薄荣嫔不成?!
傅之晓面无表情看了楚皇帝一眼:“陛下,民女就是在给荣嫔看病,若是陛下对民女的问诊方式有异议,大可不用民女。”
“放肆!”楚皇帝勃然大怒,他今天一天都在发怒的边缘,傅之晓这一发着实让他火大了。
“哎,好了好了。”简理匆匆走上前,又意识到帘子被掀开了,只得以袖子遮了眼,看着地面慢慢走,才总算摸到了傅之晓的衣袖,凑过去压低声音道,“皇嫂,这一趟既然走了,就好好看诊罢,你也看到了,皇兄不在,皇祖母不可能时时护着你,若是给了父皇由头,指不定就莫名其妙掉脑袋了。”
傅之晓侧头看着简理,嘴唇翕动了几下,心里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即使她不给楚皇帝把柄,楚皇帝也会制造把柄,哪有那么容易安生呢?
她淡淡瞥了楚皇帝一眼:“陛下,民女不过是一届庸医,医学讲究望闻切问,是以仅仅把脉是不足以诊断出病症的。”
“陛下可要民女继续看诊?”
“父皇父皇。”简理又退过来,谄笑道,“皇嫂毕竟不是神医,连太医院的太医都不是呢,哪有信手拈来的功夫呢?咱总要让她好好瞧瞧是不?”
楚皇帝淡漠地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你到是会打圆场。”
简理抿抿唇,又压低声音道:“父皇,她好歹是皇兄的女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别因为一个女人和皇兄离了心。”
楚皇帝从鼻腔里“呵”出一声冷笑:“你倒是显得深远。”
简理有些尴尬:“这都是父皇的教导。”
“朕可没教导你阳奉阴违。”楚皇帝冷冷撂下一句,折身就近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傅之晓,“行了,你问诊,朕看着。”
他呼吸平稳,似乎怒气消散。
傅之晓垂首道:“是。”
她又扶住荣嫔的下巴:“娘娘请张嘴。”
宫女走到荣嫔身边,小声道:“娘娘,这位是陛下请来的大夫,请张嘴。”
傅之晓蹙眉,俯身下去又看了看荣嫔得眼睛,两眼无神,毫无焦距。
“荣嫔娘娘,眼盲?”傅之晓试探着看向那宫女。
宫女面上一闪而过的难色,随即点了点头。
复尔又俯身过来:“荣嫔娘娘中毒后当场就昏厥了,毫无知觉,叫也难叫醒。”
傅之晓手指上移,按了按荣嫔的合谷穴,她全然无反应,依然安静地躺着。
傅之晓面上一闪而过的惊诧,又伸手按了按她的内关穴和其他几个穴道。
依然毫无反应。
傅之晓有点明白了,可又有点不明白。
虽然用量十分小,可这种毒照例不应当出现在这里的才是。
傅之晓站起身,沉思片刻,下意识从怀里摸出手帕,一边擦手一边往外走。
“如何了?”楚皇帝面无表情看着她。
“让紫旭回府拿药便可。”
“是什么毒?”不等楚皇帝开口,跪在最前面的老者霍然站起身,一脸惊诧地上前询问傅之晓。
“姜爱卿!”被抢了白的楚皇帝沉下脸。
傅之晓犹疑片刻:“是一种江湖上的神经毒,名字不清楚。”
“想不到傅姑娘涉猎如此广泛?”贞礼皇后诧异道,随即看向楚皇帝,“陛下,当务之急,先给荣嫔解毒才是。”
楚皇帝面色不好看,只盯着傅之晓。
傅之晓又沉吟了片刻,又道:“不知各位……”她有点难开口,“荣嫔已怀有两个月身孕了。”
仿佛平地一声惊雷,众人齐齐惊呼出声。
“什么?”
“这怎么可能?”
楚皇帝也是眼里一喜,站起身,龙颜大悦:“好,真是太好了!”
殿内闹作一团。
傅之晓抿抿唇:“民女先行回府拿药。”
说罢也不等楚皇帝回答,径直出了殿。
“哎。本王和你一起出去。”简理也匆匆跟了出去,不想看殿内的“群魔乱舞”。
简理飞快追上傅之晓:“你当真有办法?”
“自然是有。”傅之晓瞟了他一眼,“原本可以让紫旭走一趟,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他现在心情不错,应该没空刁难你。”简理想了想,认真地道。
傅之晓似笑非笑,不置可否。
回了府匆匆拿了两瓶药,又不得不再硬着头皮走一趟玉亭殿。
而这次楚皇帝态度和之前截然不同,面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傅之晓,解药拿来了?”
傅之晓恭恭敬敬地道:“是的,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