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晓略一沉思,只干脆地道:“民女不明白太后娘娘的意思。”
不明白?
太后眸光倏地一冷,傅之晓这几日的表现明显不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被打入大牢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心里应该是清楚着的,如今还嘴硬又有何意义?
她冷冷一笑:“没关系,你马上会明白的。”
说罢抬眸看了董嬷嬷一眼,董嬷嬷心领神会,冲几个婢女道:“扶太后娘娘出去歇着。”
董嬷嬷一边说着话,太后一边慢条斯理站起身,看了一眼跪在脚边的狱卒,轻声道:“牢头不会让哀家失望罢?”
“自然不会!太后娘娘尽管放心!”那牢头立刻识趣地答道。
太后满意地抿唇一笑:“傅大夫不太配合,哀家便先行送傅大夫一点礼物,傅大夫可要好好接受才是,下次可要记得,别在聪明人面前耍花样。”
傅之晓:“……”
威胁外加自我吹捧,傅之晓听着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而地上的牢头站起身转过头来,一张瘦骨嶙峋的脸半隐匿在阴影里显得极为诡异,他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来人,带这女人去刑房!”
话音刚落,从门外呼啦啦进来两个狱卒,一人一个方向就想上来按住傅之晓。
这还得了,傅之晓赶忙站起身:“我自己会走!”
而对方恍若未闻,仍然伸手过来要狠狠拧住傅之晓的胳膊。
傅之晓下意识退了一步,正好站在铁窗透下的一束光线里,眼角忽然被不可名状的东西的闪光刺了一下,她下意识闭了闭眼。
“啊——”身旁忽然响起那狱卒的惊声惨叫声。
惨叫声就在耳畔,傅之晓皱眉睁开眼,却发现那狱卒伸过来的那只手被一把小刀刺穿,正往外汩汩冒着鲜血。
“啊——嘶——”那狱卒显然疼得不轻,龇牙咧嘴踉跄着往一边靠过去。
这一变故让傅之晓在内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老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另外个狱卒,他看向傅之晓怒目而视:“这是怎么回事?臭婊子!你——”
嗤——
“啊——”
傅之晓眨了眨眼,不知什么时候说话这名狱卒眼睛上亦被插上了两把小刀,鲜血径直飞溅出来,恰好滴在傅之晓的手上,还是温热的。
“啊——”男子抽搐着倒到了地上,翻滚着惨叫着,可是只是短暂一会儿,他就忽然剧烈抽搐几下,然后不动弹了。
傅之晓看向那名牢头,牢头简直惊呆了,亦看向傅之晓,惊疑之余愤怒不已:“是你做的?!”
这丫头明明没有武功啊!
“不——”傅之晓摇了摇头,她也没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是谁做的?!”牢头反应极快,立刻往门口的方向退了一步,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
“发生什么事了?”牢房里接连的惨叫自然引起了在牢房外的太后的注意,董嬷嬷走了过来,隔着林立的栏杆看着地上两名男子,腮帮子抽搐了几下,面无表情看向牢头:“这是在搞什么?”
牢头不知所措看了傅之晓一眼:“是她做的……是你做的罢?你说!”
董嬷嬷又看向傅之晓,依然面无表情——
傅之晓根本不会武功,董嬷嬷又岂能不知。
可是——
“傅大夫,你真是油盐不进。”董嬷嬷直直盯着傅之晓,眼里闪过一抹狠色,“刘牢头,还愣着做什么?太后娘娘可是要你好好招待招待咱们的傅大夫,给太后娘娘下毒,还企图勾引殷王殿下,简直不可饶恕!”
傅之晓一愣——
给太后娘娘下毒?
企图勾引殷王殿下?
一如傅之晓所想,这件事真是太奇怪了。
如果她是太后,一定会给自己安上这样的罪名——
勾结殷王殿下给太后下毒。
既给跟自己不对付的殷王使了绊子,也除掉了来害自己的人。
可太后的处理方式却十分奇怪,董嬷嬷不可能会错太后的意,在傅之晓给太后问诊这几日看得出,几乎太后一个眼神,董嬷嬷就能立刻明白太后的意思。
傅之晓眯了眯眼——
太后的诡异之处如今她是看出了点端倪,可更为令人头疼的是——
接下来可能真如太后的意思,她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牢头赶忙回魂又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对傅之晓喝道:“规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