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话,“若是真有人揭了皇榜,不可能没被发现,可就算他揭了皇榜,若是不来给太后娘娘看病,揭榜又有什么意义呢?”
“刘大学士此言差矣。”在人群末端,有一老头子忽然摸着小山羊胡子,一脸高深地道,“你怎么知道那人是否来了或者没来给太后娘娘问诊呢?”
刘大学士明显一怔:“朱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朱侍郎手执木牒上前一步:“微臣有本要奏。”
果真是知道些什么。
刘大学时若有所思。
景帝略微一颔首,朱侍郎便道:“事实上微臣怀疑如今已有人在给太后娘娘治病了,只不过么,太后娘娘没有让我们知道罢了!”
别说朝臣,连景帝都诧异地挑了下眉:“朱爱卿有话但说无妨。”
“这是微臣前些日子看见的。”朱侍郎仔细回忆道,“那日清晨有位蒙着面纱的女子特意出来寻到一处客栈,在客栈里找到一名妙龄少女,尔后女子带着这名少女径直入了宫,因着当时天色过早,距离早朝都还有些时间,两人这般避人耳目着实奇怪,是以微臣当下询问了朱雀大门的宫卫,宫卫道那名蒙面纱的女子是太后身边的董嬷嬷,有腰牌为证。而另外名少女,只说是太后要带她入宫,其余只字未提,而那少女也并非太后亲属,着实可疑。”
在朱侍郎说话期间,简顷不动声色掀起眼皮瞄了他好几眼,支起下巴懒洋洋地将腿放了下去,给袁离递了一个眼神。
袁离实在有够汗颜——
诚然朱大人口中的妙龄少女确实是如今殿下的“猎物”,可他确也不敢跟殿下禀告紫旭弄丢了“猎物”,是以联系了宫中的探子注意着太后那方的动向。
可是太后亦是聪明着——
至少比之前的防范更为严密了。
袁离亦是奇怪得紧,事实上太后此人,说是坦荡,有时候倒有些神经大条,从来不肯掩饰自己的小动作,即便知道殿里有简顷的人,也丝毫不在意一般。
即便是前些日子病入膏肓也不曾认真防范。
这一次怎的忽然——
袁离忽然又怔了怔,一颗心陡然下沉——
说起来太后最近似乎也没怎么请太医了,难道说傅姑娘还真有办法发现这种“古怪”的病症不成?
袁离也不知道傅之晓怎的好端端揭了皇榜,明明说好直接到殷王府找人便是,怎的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听太医院正使道这几日太后的身子似乎爽利了不少,连太医院开出的药也不肯喝了。”
忽然有人道了这样一句话,此言一出,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太后……好了?”
“怎么这么突然?不是没人给她治疗么?”
“没听说有人给她问诊啊。”
“哎,莫非是皇榜那儿找来的人?”
……
景帝皱了皱眉,这真是太难看了,搞得他心里多么想要置太后于死地般似的,尽管他确实和太后不和,可是宫中管制人的方法多得是,身体的虚弱可以降低太后的手段程度,而他只需要再将太后软禁起来就好,根本用不着见红。
景帝一皱眉,大太监顿见不妙,赶忙扯着尖厉地嗓子道:“安静!”
仿佛说话的人被突然掐住喉咙一般,整个殿又寂静下去。
“顷儿。”景帝又看向简顷,“你认为?”
“把那揭皇榜的人抓起来交给本王。”简顷抬起双眸,眸光幽幽诡谲叵测都地扫了大殿之上的众人一眼,“谁也不许给本王出手。”
景帝点点头:“就照你的意思办罢!”
“退朝!”
*……*……*
“太后娘娘今日感觉如何?”傅之晓收起银针,蹲在床边认真地问着床上的太后。
太后半阖着眼,慢悠悠答道:“今儿舒服多了。”
傅之晓颔首,将针收回针袋子里,起了身,对站在一旁的董嬷嬷道:“今儿施针完毕,汤药按时服用就可,民女先告退了。”
声音不大不小,太后也能听见,她没有出声。
董嬷嬷点点头:“傅姑娘先行回去罢。”
傅之晓点点头,拿着针袋叩首后转身往殿外走去。
太后种的是一种十分像是疫病的毒,当然下毒之人亦是十分聪明,每日都不知通过什么渠道给太后摄入了这种毒药,使太后恰好维持每日生命垂危的体征。
是以太后每一日都万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