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白生道,他当然明白病人家属的心理,但凡是个喂养个小猫小狗,死了也会哭一场,何况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那汉子闻言,神色大恸,愣愣地就着青石板坐下来,扶着额头,埋首不说话。
白生若有所思,却只避重就轻:“你不要心急,目前还不到危机的时候,这病虽说难治,白子明好歹也抑制了这么多年,不过,能不能挺过去,还是看看关子玉的身体情况了。”
他仍然选择用隐晦的方式说出来,只怕心里还是担忧着儿子会离开。
你汉子面色焦虑,闻言,连忙转过头来,神情严肃地道:“白公子,您就实话跟我说了罢,我虽是个粗人,却也是明白事理的,我儿子是不是……”他踌躇了一下,咬了咬牙,“是不是支撑不下去了?”
白生已经睨了那汉子好几眼了,终究忍不住道:“大哥,您坐下罢,这样心心慌慌走来走去,也只是平白搅得屋里人也跟着不耐烦罢了。”
有少年细碎的呜咽和呻吟声细细从门缝透出来,屋子里有人慌张的走来走去,脚步声并不轻盈。
夜深人静,寂静的村庄唯有一处房屋仍旧灯火通明。
“恩……”
……
傅之晓进进屋重新整理了着装,想了想,又收拾了几瓶子药揣进怀里走到门口对白术道:“走罢。”
他露齿一笑,忽而又觉得不妥,严肃地点点头:“我知道的,傅姐姐。”顿了顿,他又道,“咱们现在走罢。”
她刻意咬重“师徒一场”四个字,白术怎么可能不明白?
“……好罢。”傅之晓缓缓呼出一口气,“不过我只是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并不是要介入白子明的问诊,你明白么?”
白术无辜地眨了眨水雾弥漫的双眸:“是白生啊。”
她头疼地按了按眉心:“这话是谁教你的?”
她和白子明根本不是师徒好么!
傅之晓:“……”
“傅姐姐,你就看在和师父师徒一场的份上帮帮忙罢!”白术道。
傅之晓并不想过多介入到白子明的生活里,可对方连眼泪攻势都使上了,再不答应似乎也不近情理。
“……”那怎么就像家人出事似的。
白术泪眼模糊地点了点头:“是的。”
傅之晓反而愣住了:“他不是白子明的病人么?”
“但你可以救他啊。”白术急的眼泪花啪嗒掉。
“我虽然知道很多知识,却不是万能的,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规律,我无法改变什么。”
师父是他最为崇拜的人了,可师父不会的,傅姐姐却会,虽然不甘心,可白术也不得不承认,傅之晓真的懂得很多东西。
“可是傅姐姐……”白术赶忙又道,“你会很多师父也不会的东西啊!”
傅之晓无奈地笑了笑:“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种病我也没有办法。”
白术皱着眉撅了撅嘴:“可是……师父说那病他也没办法啊。”说完他抬头可怜巴巴看着傅之晓,“傅姐姐……”
“像这种病,除了基本的药物治疗以外,自然也要注意饮食和休息,多吃瓜果类护心食物必要,自然,也不能饮酒,平时也得静养,住在安静的地方,环境和空气一定要好,污染和噪音也可能会诱发此病,自然,心情调节也是很重要的,每天都要保持愉快的好心情。”傅之晓拍拍白术的肩膀,忽而又觉得有些不合适,不动声色将手收回来,“你就这样跟白子明说罢,至于吃什么药,他自然清楚着。”
那确实没有什么办法。
傅之晓挑了下眉。
先天性的?
白术一听,急得跺了跺脚:“师父说,这是出生时就带着的病,没有办法的。”
白术凑上前,示意傅之晓将耳朵凑过来,傅之晓将信将疑凑过去,听了白术耳语了几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是白子明有办法治疗的病症罢?”
之前村长的那次手术之所以如此成功,很重要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肿瘤本身就是良性,切除了自然无事。
傅之晓抱胸靠着门框:“如果是绝症,就算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她会有办法的病?
白术踌躇了一下,最终咬了咬牙:“事实上,是师父嘱咐我,若是傍晚还没有回谷便请教请教傅姐姐,没准傅姐姐会对那种病有办法。”
她也不觉得白子明需要她出手。
非是她太过冷血,中途交换大夫,新大夫对于病人的情况不甚了解,对病人来说并非是件好事,另外一方面——
傅之晓颦眉:“这是你师父的病人,自有你师父去救,找我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