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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生领着傅之晓没走出多远,不远处的前方隐隐约约显出村庄的轮廓。
傅之晓诧异地看向白生:“我方才并没有看见这一边有村庄。”
障眼法么?
白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村庄看似有段距离,可不知两人是走得太快还是怎样,竟是忽然的就到了眼前。
村庄安安静静,即便走到村子外围也听不见一点声音,和之前呆过的两个村庄截然不同。
而白生也没有带傅之晓从村子里走的意思,脚下拐了个弯儿:“沿着河流走就到了。”
村门口有一条细长的河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延伸出来的,河里鱼儿也不多见,傅之晓心里疑惑,却也识趣地没有多问。
“很奇怪为什么村子很安静?”白生走在前方,冷不丁地问道。
傅之晓迟疑了一下:“是有一点纳闷。”
“村里的人搬到别处去了。”白生道。
“哦。”
两人再无对话。
而这条小河一直延伸到村旁的树林深处,那林子树木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密集到连打下来的阳光也照射不进来。
林子里更是阴森,感觉不到一点活物的气息。
走着走着傅之晓莫名的背脊发凉,便上前了两步跟紧了白生。
“你害怕?”白生听到她的脚步声,遂道。
“不。”傅之晓回答得干脆利落。
白生挑了下眉,没作回应,事实上早些年他进入这林子也是十分害怕的,幼时,他的师父告诉他,林子里有很多猛兽。
可白子明又告诉他,林子里什么动物都没有。
这简直匪夷所思,可匪夷所思的同时,一点生命气息都没有的地方不是更恐怖么?
随着往林中逐渐深入,这条小河渐渐汹涌了些。
前方的一片明亮的阳光,空气中夹杂着一丝一丝寡淡的冷香。
傅之晓怔了怔,跟着白生逐渐走入那片亮光之中。
视野之处渐渐变得明亮而清晰,在阴暗的林中行路许久,忽然见到阳光,傅之晓闭了闭眼,适应了光线后再睁开眼。
在小河旁,鹅卵石布道的岸边,穿着暗紫色锦袍的青年修身而立,他的黑发似上好的绸缎,阳光投射在他身上,轮廓处似乎氤氲了一圈灰色的光晕。
而他对面河道处的青年迅速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慢条斯理抽出佩剑。
白生一愣,他根本没想到这里有人——
或者说,他根本没感觉到这里有人的气息!
他敏捷地退后两步,顺带拽上傅之晓,将她拉到一边,同时从小腿处将一把没有刀柄的匕首拉了出来。
“简……”傅之晓刚刚脱出一个字。
那青年慢条斯理转过头来,白生瞬间就觉得似乎万丈光芒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明媚的阳光下,他白皙如玉的面容似乎也带了淡淡的光芒,秀眉若青黛,他垂着眸子,长若黑翎的睫羽微微翘起,眼尾细细长长,像是用工笔勾勒而出的细致线条一般柔和,在面颊上打下一层阴影,鼻梁高挺精致,薄唇粉嫩地轻抿着。
白生有一刹那的恍惚,几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眼前的人儿肤色白到和白玉一般的色泽,整个人就像是用白玉雕刻而成,精致,诡美,没有人间气息。
他浑然忘记了眼下遇到敌人的状况,兀自出神。
而那美人睫毛忽然颤了颤,几乎是极为快速的抬起眸子。
这一动作让白生蓦然想起了一种动物——
蛇。
可更令白生心脏骤停的是——
这是怎样一双眼睛。
浓黑到极致,诡谲到极致,深若九渊幽潭,暗不见光如幽狱。
仿佛人间所有的幽暗和冰冷都缠绕在他身上,那一瞬仿佛天边的乌云也被牵引了过来,沉重压迫得人无法呼吸。
方才的惊艳全部退去,此刻萦绕在心中的只剩下胆寒冰冷。
那美人忽然弯起唇角一笑,那原本冰冷骇人的气息仿佛被冰冻一般停滞,他抬起手伸向白生,嗓音幽幽凉凉,低柔到不可思议:“夫人,还不快过来?”
傅之晓下意识点了点头,说实话在这里遇到简顷她还是有几分惊讶的,毕竟从地理环境上两人应该隔得非常远才对。
虽然她怀疑这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障眼法,可又着实不相信这个年代的技术。
不过遇到简顷,她觉得心里似乎有一大块莫名的包袱被卸下了,原本摇摆不定的心脏也安定下来。
她抬脚往简顷那方走。
即将和白生擦肩而过之时,他冷不丁开口道:“我说了你可以走么?”
话音刚落,似有树叶簌簌落地,简顷对面那条河岸没了袁离的人影,而刹那,眼前黑影一闪,白生抬手竟用那把单薄的匕首硬生生接住了从天而降的袁离那一刀!
傅之晓怔了怔,往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