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壹微笑着道:“在下是从京都而来寻找舍妹的,听说她在这附近出现过,敢问两位可见过她?”
说着,不由分说将画像举了起来。
大壮和李寡妇虽然不明不白,可画像闯入眼里还是吃了一惊。
画像里明眸皓齿的少女不就是傅之晓么!
大壮和傅之晓接触过,觉得傅之晓很神秘,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女子,而他也不想去坑这个合作伙伴,当下冷静下来,摇了摇头:“没见过。”
钟壹不动声色将他方才的惊讶收入眼底,淡淡“哦”了一声。
看来殷王的工作倒是做得很足啊。
对方和方才的老人家一个态度,想来是问也问不出什么,索性收了画像准备告辞,谁知那农妇冷不丁阴阳怪气地道:“怎么没见过?不是早上才来过么?”
大壮一愣,也完全没想到李寡妇此时居然会拆他的台,心里也窝着一股子火:“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个姑娘我根本没见过!”
李寡妇也是一愣,脾气也上来了:“怎么没见过?!明明就是青西那个狐媚子!”
“你这是什么话!我说过那个姑娘是过来找我制作床榻的!说过多少次了怎么老爱胡说八道!”大壮气得满面通红。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其他人来你不关门,她来你就关上门!不是有鬼是什么?!”李寡妇不甘示弱地反驳。
“你简直……!”大壮的嘴原本就不如李寡妇的嘴皮子利索,索性狠狠一甩袖子,“总之这是两个人!不像!”
听到此钟壹都有些想笑了——
这个大壮说谎话倒极为像是小孩子赌气一般。
青西么?
钟壹若有所思,只是微微一颔首:“既然没有见过她,在下就告辞了。”
事情基本有了眉目,钟壹只等着将峡壶村门口遇见那一行人再调查调查,就差不多可以确定了。
返回青石城的钟壹心情极为愉悦,连饭都比平时多吃一碗。**
土地面积不大,傅之晓划分为几块,依次将能播种的种子先种下,尔后又去挤牛奶,装了小半桶提回了厨房。
小半桶牛奶被放在一边,她又开始洗手准备做晚饭。
静女和行露面面相觑——
从傅之晓回来跟殷王说了话以后,她就似乎在拼命找事做的样子。
“夫人。”静女柔声道,“还是奴婢来罢。”
要是让简顷知道傅之晓亲自动手做饭,而她两就在旁边看着,不被剥一层皮下来就奇了怪了。
“不用,我来罢!”傅之晓拿着菜刀片鱼,谁知一刀下去就给食指划开一条极长的口子。
“啊。”
“呀!夫人!”
……
“有丫鬟不用,非得亲自去下厨,这不是没事找事儿么?”简顷瞥了傅之晓一眼,伸手夺过傅之晓手上拿着的棉花球,俯身去给她手上的右手食指指腹上药。
“我只是想做做看啊。”傅之晓亦有些沮丧,“毕竟酸菜鱼静女不会做啊。”
酸菜鱼?
没听过。
简顷手上动作停了停,随即又道:“你心不在焉,做出来也不会好吃,就下次再做罢。”眼尾轻挑,轻轻一笑,“本王等着。”
“我没有心不在焉……”傅之晓也知道这话反驳地十分无力,眼角简顷一脸“这么固执干什么我又不会嘲笑你的表情”,她顿时歇了心思,轻轻叹了一口气,“是,我是有心事。”
简顷轻描淡写地道:“跟着我你不用有害怕这种情绪。”
傅之晓愣了愣:“我没有害……”
“真的没有?”简顷在她头上幽幽地道。
“……”傅之晓沉默了。
见她不说话,简顷放下棉球,从桌上拿来傅之晓包里的白纱布,像她给他包扎伤口一般缠上去。
“殿下。”傅之晓忽然道,“如果岐王知道殿下在大齐会发生什么事?”
“齐昀么?”简顷闻言,弯起唇角,“大约会亲自离开京都追杀本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傅之晓愣了愣:“他为什么这么恨你?”
“不是恨我。”简顷看着她,手上动作不停,悠悠地道,“本王和齐昀,都是踏平对方王朝唯一的障碍,谁不想一统天下?可如今北有大楚占据北方地势,南面大齐占据这块大陆半面江山,唯有吞噬对方,才会天下归一。”
傅之晓若有所思,轻叹了一声,最终还是下了决心,刚要说出口,却蓦然觉得右手食指一股紧绷感,低眸一看,简顷已然用白纱布完美的包裹了她的伤口。
傅之晓失笑:“我的伤口还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顿了顿,她仔细瞧了瞧,“你包扎得真好,经常包扎么?”
语毕她就知道自己问错了,简顷自然不会是经常包扎伤口的人。
第一,他是王爷,那么多护卫在身侧,没那么容易受伤,其二,即便受伤,简顷亦没有亲自动手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