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夫人,不过是旧疾复发。”简顷慢吞吞歪着身子躺了下去。
“旧疾?”傅之晓又想到了齐昀,莫非他和齐昀一样也是小时候落了什么病根不成?
可从脉象上看来,除了虚弱了些,并无其他不妥。
“你……那是什么旧疾?”略一思忖,傅之晓问道。
实在惭愧,她看不出来。
不过原本她就不甚精通中医学,是以看不出来也不奇怪。
简顷微微摇了摇头。
不知道?
傅之晓糊涂了,莫非这就是袁离所说的那个病?!
也不对,袁离说了那是“脑子”的病,不过如果是袁离的话,没准会知道。
偏偏袁离又不在。
更恐怖的是她居然看不出这是什么样的病。
“夫人……”简顷嗓音低柔沙哑地道,“我……”
“好了先别说话。”傅之晓定了心神,“我给你倒杯水漱漱口,你别担心,只要能查出是什么病,一定会有办法缓解的。”
不敢说绝对能治好,毕竟有些绝症无法治愈,比如癌症一类。
傅之晓面色又变了变——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罢?!
沉默片刻,端起桌上的茶杯倒了杯凉水,递过来给殷王漱口。
简顷抬眸,看见傅之晓明显心不在焉,轻叹了一口气:“夫人,只怕接下来好些日子要让夫人伺候着了。”
傅之晓点头:“我知道。”
简顷魅眸幽幽,潋滟的唇瓣勾起诡谲的弧度:“谢谢夫人。”**
“饭桶!”傅广鸣顺手操起桌上的砚台,由于太过沉重从桌上滑行一段后垂直落到了地面。
跪在下方的人僵着后背却依然挺得笔直,直到傅广鸣愤怒地喘息声渐渐平稳下来,才斟酌了语气开口道:“是属下的失职。”
傅广鸣冷冷瞥了他一眼:“不要说失职了,就是削掉你的脑袋也不为过。不要说我这里,便是岐王那里也……”
说着,他忽然若有所思地打住话茬,看着窗外的景色,半晌,冷不丁地道:“你说岐王为何从旁敲打着我去寻找之晓的下落?”
下方的人冷汗涔涔,岐王的心思他哪里猜得准,可当下他的主子毕竟是傅广鸣,思虑片刻:“莫非是大小姐手上握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看你是听戏曲儿听得多了!”傅广鸣冷冷嗤道,随即扶着太师椅把手坐下:“我看,如果不是岐王对大姑娘有意思,那就是……”他说着冷冷笑起来,“之晓肯定知道些岐王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主子的意思是?”在他看来,这更像戏曲里的段子了,可他并不敢插话。
“你可注意过岐王手下人的动向?”
跪在地上的手下摇了摇头:“回主子的话,属下并不敢贸然探查岐王的动向。”
岐王手下的人才是一等一,他哪里敢把小花招耍到他们面前去。
顿了顿,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不过最近瞧着,岐王那方倒是动作频频,似乎有不得了的人物偷偷摸进了京都。”
“不得了的人物?”傅广鸣挑了挑眉,随即状似愉悦的轻笑了一声,“不得了的人物么?”
对岐王来说需要惊慌的人物,这世间,屈指可数。
手下在傅广鸣意味深长的话语里隐隐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因为太过不敢置信以及大胆反而可信度又不怎么高起来。
他没有开口。
傅广鸣忽然转了话题:“继续说说之晓的事情。”
“是。”手下立刻调回心神,“属下查到大小姐曾到过一个叫做杨柳村的小山村,派人打探一番后,属下觉得很奇怪。”顿了顿,他的语气也古怪起来,“那个人长着大小姐的脸,却似乎不是大小姐。”
“恩?”傅广鸣没听明白,“此话怎讲?”
“主子,大小姐深居闺中,由于早年……”他迟疑了一下,“由于夫人的缘故,琴棋书画造诣不高,学识亦不高,更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外也不可能识得什么人。根据属下的观察,大小姐多愁善感,爱吟诵酸词,平日里便是连个铜盆也不会去端的。可是在那村里属下打听来的情况却是大相径庭。”
他仔细整理着思路:“近来从那个村儿流传出一个传闻,说是有一个容貌美丽的少女胆识过人,剖人腹而大病愈,十分诡异。”
“剖人腹?”饶是傅广鸣也惊讶不已,“人死了?”
不对。
“病好了?”
“是的,主子。”手下颔首,抬起褐色幽深的双眸直视傅广鸣道,“传闻中,这样的人,被称为鬼医。”
傅广鸣愣了愣,不由得也想起在老书上看到的话,可自己也不怎么相信,遂追问道:“你的意思是罗刹谷的鬼医出现了?”
罗刹谷鬼医习得一身邪门的医术,传闻能将取人脏腑而人不死且病痊愈,有人道是因着罗刹谷弟子皆能通冥,以病人的生命年份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