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三摇了摇头:“不知。”
钟壹蹙着眉头思考了片刻,对钟三道:“我知道了,我去禀告殿下。”
钟三转身却没有立刻去齐昀的院子禀告此事,因着齐昀疲惫地睡下了,他径直去了书房,将整理成卷的最近京都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挨个浏览了一遍。
钟二在他对面整理案桌上成堆的奏折,怕齐昀劳累,现在批阅奏折大多是重要的奏折捡出来给齐昀,无关要紧的便扔给钟壹。
申时刚到齐昀便起了床,钟壹从柜子里捧出久违的朝服给齐昀穿戴好,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时辰,便上了马车进宫。
宴会是酉时开始,虽说大楚使团一行本就不怀好心,可殷王遇刺的真相大齐方面各个都心若明镜,因而面子里子都要做足了。
岐王府距离皇宫路程较近,在宫门口每辆马车会由侍卫检查稳妥了才能放进宫,可岐王有特例,因而走了较为宁静的偏门,钟壹将岐王的腰牌出示给侍卫,侍卫只看了一眼,便挥手放行。
宴会在保和殿进行。
男女宾客分席就坐,男宾坐在西面,而齐昀的位置就在齐帝下首两个位置,上一个是太子。
齐昀到的时候殿内只有户部尚书和太傅两人先到了,两人的席位隔了两三个,遥遥捧着茶杯聊史诗。
见到齐昀来,两人起身行礼:“微臣见过岐王殿下。”
齐昀淡淡一笑:“免礼。”
尔后踱着步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齐昀看起来温文尔雅,态度平和似乎十分容易相处,可是一干朝臣心知肚明,这种对任何人都温和的态度,变相的也是对所有人的疏远。
太傅和户部尚书拘束了不少。
齐昀却只是坐在自己位置上优哉游哉品着茶。
酉时三刻,人渐渐多了。
傅广鸣来的时候好些大臣已经到了,却没有就坐,只是站在一旁互相寒暄。
他领着一家子人先去向岐王问安:“岐王殿下,微臣见过岐王殿下。”
齐昀抿唇淡笑抬起眼皮,傅广鸣领了不大不小的一家子人。
原本宫宴朝臣就是可以带家眷的,齐昀也不觉得稀奇,只是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也领着家眷过来问安。
他垂下眸子淡声道:“免礼。”
傅广鸣诧异齐昀的态度和下午时那般温和的模样截然不同,却没多想,只扭头对杜兰道:“你先带之悦过去罢,彦儿就跟着我。”
杜兰这是第一次见到闻名大齐的岐王,传闻中他重病缠身,有见过他的贵妇说他便是皮肤都是病态的苍白,可此时见着那肤色虽白,面色却只比正常人难看一点点,容貌俊美,五官雅致每一笔都像用水墨画勾勒而出,一派雅韵,写意整个人气质出尘,芝兰玉树,恍若从画中临世的神仙。
看来传闻不可信。
杜兰暗自摇头,扭头对傅之悦道:“咱们去那边坐着。”
傅之悦点头,转身似是不经意地看了齐昀一眼,随即跟着杜兰走到对面的位置,小声问道:“那就是岐王?”
杜兰瞟了她一眼,见傅之悦低眉顺眼并无其他情绪,仿佛只是单纯的疑问,便道:“是岐王殿下。”
傅之悦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又往身后看了一眼,坐在席上的男子后背挺得笔直,面上表情极淡,兀自品着清茶,蒸气袅袅,那清俊面容的男子仿佛坐于云松之巅,遗世独立,与周围互相谄媚的人的嘴脸形成鲜明对比。
傅之悦深吸了口气,绕过桌子随着杜兰一起坐下来。
傅彦同傅广鸣坐在齐昀下首几个位置。
“那就是岐王殿下了。”傅广鸣看着齐昀低声道,眼底流露出赞叹之色。
傅彦点了点头,他倒不是特别关心这个问题,反而有个更为发愁的问题急待解决:“成郡王的事怎么办?”
成郡王找的理由是因为傅之晓逃跑,因而要娶傅广鸣的爱女傅之悦。
可知情人都知道这是睁眼说瞎话,若非成郡王有意透露出这个风声找了由头要退傅之晓婚,傅之晓也不至于名声尽损而离家而去。
虽然杜兰的确不希望傅之晓能嫁得那么好,可平心而论,她也看不上无法继承爵位的成郡王。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令傅彦极为恼火的事——
母亲杜兰居然自作主张重金请了杀手去暗杀傅之晓!
他和傅之晓没有感情是真的,也完全不介意养傅之晓一个闲人,反正总有一天她是要嫁出去的。
可是——
若是被人知道了继母派人暗杀原配子女,岂不是让指着脊梁骨戳了!
傅之晓失踪后,他就让杜兰将人手撤回来,并且也派人寻找傅之晓的下落了,虽然没找着,但也并非全无消息。
一时思绪繁多上了心头,傅彦是一点吃吃喝喝的心思都没有了,侧头对傅广鸣道:“父亲,关于二妹妹的事……”
“魏王到!魏王世子到!成郡王到!魏王妃到!……”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