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愣了愣,有些迷惑不解。
吴老婆子有些惊魂未定,退了两步站到院子中间。
傅之晓蹙了蹙眉,农村人见识短,又迷信,从刚才小荷的遭遇来看,只怕吴老婆子对金明的一番话已经信了七八分了。
情况有点不太妙。
“鬼医会是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有人不相信。
“都说了那是邪医,会的都是歪门邪道的东西,和真正的大夫通过长期看病累积经验是不一样的。”刘横坦然站在金明面前道。
众人面面相觑,看向傅之晓的目光一变再变。
蒹葭和小荷也紧张了,戒备地退到傅之晓身边。
金明只站在一旁,看着傅之晓,心底冷笑,他不信这个丫头还能翻出天了,她已经在村里呆不下去了,到时候强迫她交出地契,一个孤身姑娘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到时候还不是任他搓圆捏扁?
闻言,傅之晓轻笑一声:“这可有意思了,照金明的说法,这杨柳儿岂不是也快不行了?”
众人面上又是微微一变。
对啊,这都过了一个月了,杨柳儿刚生完孩子,照理讲是该好生调养的,可由于刘忠义受伤,杨柳儿只得起身干活儿,那麻利劲儿,哪像是快要死的人?
“这不是才一个月?没准过段时间杨柳儿会出什么事也说不定。”金明慢条斯理道。
在人群外跟人聊天的八叔公闻言,顿时听不下去了,推开几个人挤了过来:“我说金明,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人家媳妇儿活得好好的,做什么平白咒人家死?刘梅,你就是这样教你的儿子的?光天化日诅咒别人?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是让神明听到了应验了,可如何是好?”
八叔公在村里,不干别的,就每天驾着车载着村里人去城里。
杨柳村位置偏僻,若是不坐车想进城,能把脚上走出一片水泡来。
八叔公越说越怒,掷下一句狠话:“我家的破车,可容不下你们一家子贵人,以后请自便罢!”
村里人极少看到八叔公发火,小一辈的更是几乎没见过,此时都惊愕地看向八叔公。
刘梅涨得面色通红,却又不好反驳,毕竟他们也是靠着八叔公驾车才能进城。
但金明却不一样,闻言立刻道:“不坐就不坐罢!”
刘梅一听顿时急了,上前一步拉住金明道:“你做什么啊,不坐我们怎么进城?”
“你真是糊涂了。”金明微有不耐之色地瞥了刘梅一眼,“我家少爷还缺一辆破马车?”
刘梅一听,立刻缓和了神色,看向八叔公,神情渐渐恢复了以往的高傲轻慢道:“八叔公不拉我们可就少了几个铜板,八叔公确定。”
八叔公皱着眉,长眉抖了抖:“我老头子不缺你那几个铜板!”
“好!”金明点头。
村民纳闷地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不明白刘梅态度转变为何那么快。
而傅之晓更是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人家这么奇葩,竟然有下人做得了主子的主?
她对金明做工那家人十分好奇。
傅之晓没说话,存在感却没有降低,人群中又有人道:“那这个丫头怎么办?赶出去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众说纷纭。
有人说应该报官,有人说赶出去,有人说让她将村长按照正确的治疗方法治好。
吴老婆子此时总算淡定了几分,但看向傅之晓的目光已然覆上几层防备,走到门外的八叔公面前,对八叔公道:“八哥,这丫头是真的在老头子肚子上开了刀的,我亲眼见到的!”
八叔公沉默了片刻,道:“那老根现在如何?”
吴老婆子摇了摇头:“那丫头说老头子用了麻药,所以现在在昏睡。”顿了顿,她又有些担忧地道,“老头儿不会一睡不醒罢?”
“口无遮拦!”八叔公斥了她一声,“当时是什么样的,你跟我说说。”
吴老婆子就把手术时自己在一旁见到的场景说了一遍。
“然后……她用针……就是咱们平时用的绣花针,穿了线,给老头儿缝合……”说到这里吴老婆子都是一阵头皮发麻。
八叔公皱了皱眉,他听着总觉得像缝衣服一样,若是让人这样缝合他的肚子……
不敢相信。
可肚子开了口子,想要活下去,一直让脏腑敞着肯定是不行的,缝合也说得过去。
八叔公比吴老婆子和普通村民有脑子,理智地过滤了一遍,虽说傅之晓的做法有些惊世骇俗,他也有些不敢相信,可道理上讲,似乎也说得过去。
至于罗刹谷——
“是有个叫做罗刹谷的地方。”八叔公活了大半辈子,见多识广,听得消息自然也不少,“百年前是个著名的神医谷,那时候人们遇上棘手的病症,就会抬着病人去罗刹谷求医。”
八叔公也是小时候听高祖父讲的,否则这样的历史他也不容易知晓。
“罗刹谷谷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