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就跟我老子姓谢。”说完,面目狰狞地怒视着宋时明,仿佛随时都会如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扑过来,要将其撕咬成碎片。
宋时明不敢去看谢军良那双如同野兽般的眼神,侧过脸望着外面的住院大楼,将车窗打开一点点,立即一股清新潮湿的空气挟着雨丝卷了进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借此平息自已激动的心情,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不过在点烟时,双手仍是有些颤抖。
深深吸了一口烟,让那股辛辣味道在肺部烧炙着,良久,宋时明徐徐吐出一浓浓的白烟,低声问着,“良子,那个聂隐真是你的朋友?不会骗我吧?” 面对谢军良这种成名已久的江湖大哥,他还真没有把握一下子扳倒,即然扳不倒,当然只能软下姿态来认真商量事情了。
他实在无法联想到聂隐怎么可能跟谢军良走到一块儿,聂隐是个地地道道的民工,而谢军良却是闻名已久的社会上混得风生水起的大混混,人称刀手良哥,绝对有过人的本事,否则名头也不会这么响。
“宋所长,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我怎么会开那种低级的玩笑呢。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还不了解我吗?”谢军良见宋时明变得如此低调,也降低语调温和地说着,毕竟闹僵了,对谁都不利。
“好吧,就算是你的朋友,可是这个聂隐啊, 其他方面还好说,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伤我外甥。我可以忍下,可我那姐姐和姐夫又怎么能忍得下。这个聂隐下手也太狠毒,居然把王大龙两只小腿给生生地拧了下来,这得要多大的手劲啊,想想都够可怕,若要是传到上面去了,只怕会搅起轩然大波。现在我那可怜的外甥躺在手术台上,也不知道还能接上去不?否则他这一辈子算玩完了。”宋时明又重重地吸了一口烟,摇了摇头,一脸担忧与伤感。
谢军良不以为然地一笑,“所以这才把你叫到车里面来商量嘛,能否想个万全之策,”也点了一支烟,再次坚定自已的立场,“反正,不管怎么样了,我都要保住他,这是我谢军良的底线。”
“嘿嘿,我知道你的想法,也想顺了你的意,但估计有些困难啊,因为这事在场地当事人太多了,大家有目共睹,若是有要将这事捅到网络上面去了,被上面知道,那就是纸包不住火的,到时不但我没有办法,就连镇政府领导都会下不了台的。”宋时明苦笑道,言辞虽没有那尖锐,但也一针见血的指出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
谢军良暗暗思索,发现这种事情也确实难以掩得住众人的耳目,不过想到光子也在场,只要他一出面,将所有当事的人手机收了,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查,并且用一些手段封了他们的口,相信也会无后顾之忧的,想到这儿,心里有主意了,说道:“只要你宋所长这一关能通过,我保证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良子,我相信你的社会能量与江湖手段,但众口烁金,这种事情太残忍了,闻所未闻,你能让大部分人缄口不说,但能保证每个目击者都不说出去吗?或许,还有一些人在暗处观看这场惨案呢。”宋时明当然明白谢军良的意思,这样的事情当然少不了光子的帮忙。
一想到光子的背叛,宋时明的心里就如同被人打了一棍一样,恨得要命,他得找个机会拾掇拾掇一下这个不听话小子。
“如果有暴光的可能,我估计不但王大龙这事会暴光,连带他打聂隐父亲的惨剧及以你们派出所无所作为纵容行凶者的违法行为都会暴光,到那时候安平镇就会热闹了,一大群记者来采访,你宋大所长可就长脸了,出名了。”谢军良无不讥讽地说着。
这真是一句提醒梦中人,宋时明仔细一想,立即惊得一身冷汗出来。他可知道现在互联网实在太发达了,网络舆论对于一些政府部门而言不啻于洪水猛兽,真正出了这种大事件当地政府只能拼命捂盖子,半点都不能透露出去,哪敢还能让它满天飞。
但要是真让他将这事就这么压下去,真不甘心,忽然想起过段时间自已要升迁到县了,这段时间正是考核时期,得有些工作业绩与政治资本才能让自已的仕途走得更远,这不机会来了吗,这个聂隐啊真是出现太好了,白白地给了一机会,不抓都对不起自已这一身警服。
想到这儿,宋时明的心又刚硬起来。
谢军良瞧着宋时明时而沉默,时而眼神锐利,不知他在想着什么,遂吐出槟榔渣滓,调整语气,缓缓地说,“老宋,咱们也是多年的朋友,不必为了一件小事伤了彼此的和气,当年咱俩关系那可是比亲哥弟还亲,现在你当了所长,就别忘记哥们以前对你的好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是怎么当上这个所长的。”
宋时明哈哈一笑,语气缓和了许多,但眼神却严肃多了,“良子,我当然不会忘记咱俩的兄弟情,以前,现在和将来都不会忘记,当年幸亏有你的大力支持,才让我爬上所长这个位置。正因为大家是好兄弟,我才好心提醒你,不要插手这件事,否则引火上身,后患无穷,到时可别怪老哥没提醒你。”
谢军良听得心中升起一团邪火没处撒,脸色涨红,“你这是提醒我?还是威胁我?” 他恨不得上前掐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