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在一边的白色毛巾上粘着殷红的血迹,莫里斯跟银光的眼中全都是担忧。
陆莫封的面色苍白的完全不像是人类的样子,像是失血很多似的。
他喝了几口水,口中的铁锈味挥之不去,这几天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味道。
“少爷,您去做手术吧。”银光苦头婆心的劝说道:“不然的话情况会更加糟糕的。”
这几句话,这些日子银光自己都数不清说了多少遍了,可是没一句陆莫封能听进去的。
陆莫封这次照样充耳不闻,他端起桌上的粥,勺子轻轻的舀起一勺粥慢慢地送进嘴里。
一勺,两勺,他吃了第三勺的时候,莫里斯跟银光的眼里可谓蹦发出惊喜的光了。
可是在下一刻,陆莫封的眉头一皱,将手里的碗放在了一边,然后剧烈的呕吐起来。
他吃下去的拿点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莫里斯的心像是绑了无数块石头,哗哗的往下沉。
他立刻叫来佣人,佣人收拾干净。
房间整洁如初,仿佛什么时候都没有发生。
陆莫封漱了口,他靠在床头,手背上还穿着针头,整个人仿佛有点脱力似的。
莫里斯跟银光对视一眼,均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担忧跟焦虑。
陆莫封这种状况已经持续几天了,可是他偏偏像是要折磨自己似的,一直不肯接受治疗。
银光下定了决心,又低声说道:“少爷,刚刚小姐没有听到您接电话,一直很着急。如果您再这样继续下去,哪天不能及时接她的电话,她还不知道该有多担心,也许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您就算为了小姐,也该考虑考虑接受治疗。”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之前为了陆莫封的情绪。银光跟莫里斯根本不敢提顾倾的名字,可是今天陆莫封接到她的电话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也让他们看到了一点希望。
陆莫封听到银光的话,又想起顾倾之前说过,是煜白跟无忧做梦了,所以才打电话给他的。
煜白,无忧。
这两个名字出现在心底的时候,陆莫封总会有一点特别的情绪。
在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跟顾倾之间会有别人。
至于孩子,他也是从没想过。在他心里顾倾还一直都是个孩子,又怎么能养着别的孩子呢。
“安排手术。”陆莫封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莫里斯跟银光几乎要欢呼了。
到底还是顾倾说的话有用,只是他们却分开了。
陆莫封揪掉手上的针头,他慢慢地走了下来。
纵然身形消瘦了许多,但是陆莫封的气场依旧无可睥睨。
香江,顾倾去了那里。
陆莫封迎着光站着,他的指尖轻轻的划过栀子花的花瓣。
说好的,要离开。
可是香江对于顾倾来说太危险了,竟然阴差阳错的去了那里,身边还跟着一个陈明远。
有些担心罗德是否能照顾好顾倾,陆莫封凝视着眼前的栀子花,就像是在看着顾倾明艳动人的容貌。
……
“怎么样?”罗德等顾倾打完电话之后,立马问道。
煜白跟无忧的确不会无缘无故的做恶梦,而且罗德心里清楚,陆莫封的情况估计是不太好的。
顾倾拧着眉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但是罗德,我的心总是有一点的不安。”
陆莫封那样的人,不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只要他想表现的跟平常一样,那么他就能一丝破绽都不露出来。
如果见不到陆莫封,她失踪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可是要见面吗?
顾倾的手紧紧地握着手机,剪不断理还乱。陆莫封能放手已经是生生的砍断了自己的手腕,她要是去德国,岂不是再一次的触碰他的伤口吗?
“倾倾,有些事情暂时放一放,也许会遇到转机。”罗德里安将她的手机拿出来,牵着她的手进了卧室,“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好好睡一觉,养好了精神,不然的话你会头疼的。”
除了等待与冷却,似乎也别无他法了。
顾倾无奈,只能先去休息了。
如果过两天她还是觉得不对劲的话,去德国就势在必行了。就算有银光在,他也根本劝不了陆莫封的。
……
等到顾倾熟睡之后,罗德悄悄的走了出来在客厅坐下。
他打开电脑啪啪的按着键盘,过了一会儿他自言自语道:“果然啊,陆先生想要瞒着的事情,谁也探查不到蛛丝马迹。”
如果不是他占卜得到的,恐怕也不知道陆莫封的身体状况不大好。倒是煜白跟无忧能梦到,挺出乎意料的。
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吧,罗德轻轻的合上了电脑。
转机正在一点一点的出现,倾倾的病早晚都能好的。
倾倾啊,我多么希望你能无痛无病,幸福到老。
罗德正准备回去休息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