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到好处,既没有压开缝合的线,却让他感觉到切肤之痛。
比起三年前在他胸口划了一剑的顾倾,现在的她,要理智的多。
“辞职的事情由人事部受理。”陆莫封站起来,疼痛让他的思维有些迟钝,他缓慢的说道:“你不必跟我说。”
凌雅菲也跟着站起来,劝慰道:“小顾,能在天成国际工作是多么大的荣耀,你要是辞了职,以后可能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顾倾听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心里烦躁不已,冷着脸对凌雅菲说道:“贱人,我如你所愿离开陆莫封,但是你他妈的能闭嘴吗?听见你的声音我觉得恶心。”
她的涵养跟家教,是用来面对人民群众的。对这种说一套做一套,还装圣母白莲花的贱人,实在没那么好的耐心。
“陆莫封,以后别来找我,跟你的白莲花好好过日子去吧。”顾倾不厌其烦,转身离去。
还没走几步,她就听到凌雅菲尖叫一声,“快叫医生过来啊,莫,你的伤口裂开了,你怎么不说一声那。老天,居然流了这么多血。”
顾倾握紧了拳头,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
人善人欺天不欺,凌雅菲这朵白莲花,早晚会被猪拱了。
“管家,莫的伤口怎么样了?”凌雅菲站在门外,看起来关切而又着急。
莫里斯疏离的说道:“先生现在需要静养,凌小姐不必陪着了。不过先生让我留意苏小姐的动静,您也明白什么意思。”
苏蓝,莫居然对她这么上心。凌雅菲强笑道:“我是没立场干涉莫的私生活,我还有点事情先去处理。等莫能见客的时候,请通知我一声。”
她得赶紧料理了苏蓝,先给她点甜头。否则回头她反悔了,自己得费一番大周折。
莫里斯恭送凌雅菲回来,转身进了房间,低声说道:“一切按照您的计划进行,不出一个月,苏小姐必能成事。”
“她是个聪明人。”
此刻躺在床上的陆莫封,半敞着衣服,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了。
他这两天接连失血,脸色透着不健康的苍白。黑色的发丝带了一点的凌乱,像是夜幕下战斗归来的骑士。
可是没有爱人来迎接他,这是一场未完的战斗,他注定孤军奋战。
陆莫封想到顾倾临走前那种厌恶的眼神,就像被一把钝刀,一刀一刀的割着肉。
喂了她一百颗糖果,才刚靠近她几步,却又反手揪坏了她的羽毛。她是个记仇的孩子,给她一点点痛,她就要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要想再靠近,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然跟小姐解释一下吧。”莫里斯忧心道:“拖得时间越久,对您越不利。”
“不必了,她不会接受的。”陆莫封慢慢坐起来,扣好扣子,低声说道:“原本就是我太急躁了,找回她的时机不对。”
他太了解顾倾了,她最讨厌别人搭着‘为了她’的旗号,去伤害她。解释是没有用处的,只能把自己送到她面前,一日一日的磨着。让她心软,让她出气。
很笨的办法,但是这么多年来,陆莫封却没有找到比这更好的办法。
顾倾回到北街的时候,万家灯火中,只有他们家的灯是黑着的。
四周的光亮,映衬出几个黑洞洞的窗口。就像宇宙中的黑洞,能吞噬一切。
爷爷没有回来,陈子昂也没有回来。她守着黑暗,觉得很难过。
她站在门口,抬头看着门上挂着的铃铛。在想,如果他们永远不回来,她就离开这座城市。这座城抛弃了她,她又何必死守着不放手。
爱情她注定不敢再触碰,这东西浑身是刺,扎的她痛不欲生。
顾倾在家门口站了好久,直到饥肠辘辘的时候,才动了动脚步。
她抬脚,踢了踢台阶,等到脚不麻了才停止。
陈子昂一分钱都没有带,就这么跑出去一整天啊。他不要自己管,那就不管好了,但是也不能让他饿死街头。
她打车去了关押刘美凤的警局,远远的就看到陈子昂坐在门口。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进去过。
顾倾从附近便利店买了一桶泡面,泡好了给他端到面前。
她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钱,塞进他的手里,淡淡的说道:“到了冬天,你就十八岁了。我的确不该管你,我会给你办一张卡,负担你三年的生活费。再往后,我就不会管着你了。”
无论陈子昂能不能考上大学,三年的时间,足够他学会自立了。
陈子昂像是被吓倒了,攥着钱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到顾倾转身要走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扑过去抱住她的腿,大哭着说道:“姐,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的,你别不要我啊。我求求你了,你不要我,我该怎么办啊。”
他在这儿从中午坐到现在,很想回去找顾倾。有没有勇气,他知道自己那些话,肯定伤到他姐了。
顾倾站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心里难过。亲情就不像举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