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但是他现在不像年轻时候那么担心了。因为他很清楚,他所掌握的技术能力已经远远超越了这个时代,即使偶尔散落到敌人手中,敌人也根本不可能仿制。所以,只要控制住技术人员,控制住生产规模,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终究对人间的危害有限。
如果德莱塞步枪成为特种部队的标准制式装备,一旦特种部队需要正面击溃敌军,就会在炮火掩护下,全部下马列成战列线,用强大的步枪齐射撕碎敌阵,随后上马追击。即使是在与敌遭遇,仓促迎敌,也可以采用密集骑阵的立定齐射,击溃敌军大阵,追击歼敌。
正当巴根台和贾剌塔浑手下的技术人员日夜研究枪械工艺的时候,来自大斡尔朵的消息却让他心乱如麻,不得不暂时离开了车间。
巴根台赶到大斡尔朵的时候,梭鲁核帖尼夫人正和窝阔台大汗的养子、必阇赤杨唯中闲谈,失吉忽突忽和姚枢都在座。
这个杨惟中字彦诚,是窝阔台大汗收养的汉族养子。窝阔台大汗很喜欢拖雷长子蒙哥,就把他收为养子,蒙哥幼年时期其实是窝阔台养大的。所以蒙哥和杨惟中自幼就是兄弟相称,感情很好,杨惟中属于窝阔台大汗身边的亲拖雷派。姚枢,就是他推荐给拖雷大诺颜的人才。
但是此次杨惟中却接受了一个很尴尬的任务,他是做媒来了。窝阔台大汗见梭鲁核帖尼夫人守寡孤苦,想把她嫁给他的长子贵由,两家结成一家。
在蒙古人看来,这没有什么。草原人家财产有限,而妇女又有财产继承权,所以妇女守寡之后,一般都是嫁给婆家的至亲,以免妇女改嫁别人造成财产流失。但是作为汉人习俗来说,这可就是惊世骇俗了,这不是**么?梭鲁核帖尼夫人40岁了,贵由只有27岁,而且夫人是贵由王子的婶母,这差着辈分呢!杨惟中本人是反对这桩婚事的,可是大汗有命,他岂敢不从,只能硬着头皮来提这门亲。
杨惟中说道:“这本是乃马真可敦的意思,她与梭鲁核帖尼夫人同是基督徒,自然处处为夫人着想。大汗考虑的是汗国大事,我们两家是蒙古4曲律一半,大汗新继位,大诺颜又刚刚去世,只有我们两家结为一家,才能够安定国家啊,于是就同意了,命我来听听夫人的意思。”
巴根台心中不满,这不是明目张胆吞并大诺颜的部众和财产么?大诺颜尸骨未寒,就用这种方式侵夺欺凌,这让人如何心服,大汗糊涂了么?让女人蛊惑!
他强忍怒气,说道:“彦诚,我反对这桩婚事。大诺颜替大汗而死,忠义感天动地,难道大汗就不替蒙哥、忽必烈诸殿下想一想么?诸位殿下还年轻,还没有自己的兀鲁斯,如果没有夫人,将何以立身?”
姚枢说道:“这不合礼法啊,岂不让敌国所笑,轻我蒙古么?”
失吉忽突忽说道:“我也不同意,如果大诺颜一系和大汗一系结为一家,那么其他兀鲁斯会怎么想?东西道诸王岂不惊惧不安?大汗本意是安定天下,恐怕结果却是纷争四起啊。”
杨惟中苦笑道:“我们毕竟都是外人,一切还要看夫人的意思。大汗说了,夫人是像羊羔一样纯洁的女人,绝不勉强。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大诺颜所部是蒙古最强大的力量,一旦夫人改嫁,蒙古的营帐、军队、草场和大半的财富岂不是属于了别人,我蒙古何以立国?”
梭鲁核帖尼夫人微笑道:“彦诚,大汗是多虑了。我是基督徒,婚姻在我看来是神圣的,我永远也不会背弃大诺颜的在天之灵。
彦诚,我并不敢违背大汗的旨意。可是我已经向上帝发誓,我一定要把大诺颜的儿女抚养成人,现在不能离他们而去。大汗和可敦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现在无法从命。”
杨惟中点点头,虽然夫人没有答应下嫁贵由王子,可是毕竟保证了不嫁他人,这也能安大汗之心吧。看这个样子,夫人部下大部分都不同意这桩婚事,也勉强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