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当面说清楚的好啊。”
乃马真氏一激灵,悲声说道:“从阿力麻里到这里万水千山,真要有不测,我怕他们赶不过来啊。当初把他们留在和林就好了,路程还近一些。”
拖雷大诺颜不再言语,走到大萨满阔亦出面前问道:“长生天为何要这样安排?汗兄做了什么触怒了他?”
阔亦出惊恐的说道:“老臣不敢说啊。”
拖雷怒道:“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支支吾吾!只要能救汗兄的性命,有什么不能说的!”
阔亦出迟疑的说道:“霍尔沁腾格里说大汗杀业太重,所以降下灾祸。如果要救大汗性命,必须要有一个亲人代死啊。”
巴根台机灵一下子,冷汗就冒出来了,这萨满装神弄鬼没安好心啊!整个官山九十九泉营地,除了大诺颜拖雷,哪里还有窝阔台大汗的亲人,这是让拖雷大诺颜替死啊。他手握刀柄,大喝一声:“你住嘴!你妖言惑众,意欲何为!”
巴根台雷鸣般的大喝把大帐内的人吓了一跳,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乃马真氏吓的站起身来,紧张的看着巴根台,只有病重的窝阔台大汗还是一动不动。
拖雷喝道:“巴根台你干什么!住嘴!”随后,他转头面对阔亦出,双眼像是着了火一样,一字一句的问他:“你说清楚,如何代死?”
阔亦出取出一张纸符,在长明火上点着,随后放在一个银碗里,直到纸符化为灰烬。然后把清水倒在碗里,把这碗符水递给拖雷大诺颜,说道:“喝了它。”
拖雷伸手要接,巴根台早抢上一步挡在大诺颜身前,把那碗符水抢在手里。他看着这碗符水,带着银戒指的手浸在碗里,并无异状。他知道大汗得的是疟疾,是通过血液传染的,不可能通过饮食传染。至少表面上看来,这碗符水没有什么问题。
他镇定了一下,说道:“我是大诺颜的那可儿,这碗符水我来替大诺颜喝!”
阔亦出冷冷的看着巴根台,说道:“长生天说过了,只有亲人替死,大汗才有活过来的可能。你是大汗的亲人么?”
蒙哥也冲上来,抢过符水,说道:“我也是大汗的亲人,我来喝!”
阔亦出说道:“必须是大汗最亲的亲人,你也不行,你们敢违背长生天的旨意么?”
拖雷大诺颜说道:“都给我住口!既然是长生天的意愿,那么我情愿替大汗而死。谁敢阻拦我,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他一把拔出弯刀,一把从蒙哥手中夺过水碗。
巴根台抢步上前,拖雷把弯刀往地上一插,喝道:“你想让我流血而死么?我是黄金家族的子孙,成吉思汗的守灶幼子,流血而死有损我的光荣。”
巴根台和蒙哥一下子呆住了,突然的变故让二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拖雷已经面向日出方向跪下了,高举符水碗,朗声说道:
“长生天啊!如果你对罪恶发怒,那么我的罪恶比他多。我在战争中杀害的人更多,我掳走敌人的妻子儿女,迫使他们的父母洒泪。如果你是为了面貌美丽,体态优雅,为了经验和技能,想把自己的奴隶带到自己的住所去,那么我也更相称。把我代替窝阔台可汗,把我带走吧,让他病愈,把他的病加于我吧!”说罢,把碗里的符水一饮而尽。
巴根台丧失理智了,他撕心裂肺的大喊:“大诺颜!你做了蠢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