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大帐议事,对于益都的各部门官员成了煎熬,什么都瞒不过巴根台。巴根台不用叱责他们,只是用一个又一个问题把他们逼到角落里,问的他们冷汗直冒。做官再也不是什么高人一等的事情,再也不意味着享乐舒适,财源滚滚,美女成群。
春天没过,巴根台就撤换了大半的队长、组长。法局几个事情办的不合巴根台的意,巴根台立即撤换了协办。农局协办张亮挪用公款,生活腐化,鲜衣美食,还纳妾。纳尔丁汇报以后,巴根台严厉训斥总办徐德兴,并立即逮捕张亮,将之驱逐出益都。
益都官场都为之震惊,风气再也不是过去的样子了。整个益都象一个大机器一样运转,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个零件。
尽管益都军民官员在老营的严厉督促下无不拼命工作,但是恢复的脚步依然很慢。春耕进行的不理想,工局加班加点的干,但是生产的犁还是太少。耕田的主力是老弱妇女和孩子,农具不足,耕牛稀少,种植的土地不到益都原有耕地的一半。
工局营造队三班倒日夜的干,盖的住房也不够,大部分益都民众还住在帐篷里。陈四强拖着病体昼夜奔波,矿山开采出来的矿石还是产量太低,离生产出成套设备,加工大批量的轻重工业产品还差的很远。半年前非常简单的事情,现在已经是天大的难题,因为益都强大的工业基础不复存在了。
商业萧条,原来东市商业区摩肩接踵的客商早就不见了踪影。益都金票成了废纸,不仅在北中国没人敢使用,就是在益都也无法流通了。由于财政捉襟见肘,益都不得不大量发行益都金票,到了泛滥的地步,这造成了物价飞涨,金票比纸还贱。
刘真槐只能报请老营,提出用中央银行剩下的一点存银铸造银元、铜元,重新建立商业信誉,否则益都商业永远也恢复不起来。
由于绝大部分益都青壮都在军队,海春提出就在军营办文教,巴根台认为这是个好主意,立即下令文局总办张林执行,军营也成了学堂。
只有益都军队的整训算是比较成功,巴根台裁汰了大量老弱补充到工农业生产中去。军校学员人人勤奋训练,第二期学员队800人已经进校。
巴根台很清楚,益都的安全局势已经大不如前了。过去,益都有天顺王杨安强大的军事实力做后盾,再加上益都强大的经济金融实力,拉拢安抚周边的大小军阀、往来剽掠的匪帮,益都可以全心投入到建设之中。
但是现在花帽军围攻杨安正急,杨安自顾不暇。而且益都经济实际上已经破产,无力再用金钱收买这些土匪军阀了。周边的骚扰侵掠越来越多,益都必须维持一支不低于2万人的常备军,这使人口锐减的益都无法把更多的丁壮投入到经济建设中去。
最迫在眉睫的威胁就是花帽军,如果天顺王杨安失败,花帽军主力马上就会西攻益都,尽管益都倾尽全力支援了登州3万精兵和大批粮草,但是登州战况仍然不乐观。
在南面,红袄军三大主力之一刘二祖被花帽军打败,兵败身死。刘二祖余部霍仪、彭义斌、裴渊、杨德广、王显忠等人仍然拥众十余万,缺衣无食,剽掠为生。过去一直是靠益都的粮饷维持生计,可是现在益都自己也乏粮,哪里还有余力支援霍仪。霍仪部正在向益都靠拢,来者不善啊。
在西面,原长清尉严实自从被金朝新设立的东平行台怀疑攻打以后,被迫四处流窜,目前正盘踞在青崖山,四处掳掠周边州县。过去严实部也是靠益都接济的一支军阀武装,现在也盯着益都这块肉。
在东面,李全是一支强大的武装,其人英勇善战,气度不凡。他与益都虽然友好,那是因为天顺王杨安的武力压制,还有益都的大批钱粮的支援,现在这两个条件都不具备了。象这种有奶就是娘的人下一步要干什么是不言自明的。
三面皆敌,宋朝援助无望,登州危在旦夕,益都将如何生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