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般若寺后院禅房。讀蕶蕶尐說網
深沉的夜色中,只有主持苦叶大师房间的窗户亮着灯,而门外的院子里挤满了神情惶恐的青衣僧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闻讯赶来的几位寺中高僧二话不说就匆忙闯进了主持房间,只见身着袈裟的苦叶大师正双目紧闭、脸色发青地躺在床上。
“苦叶师兄这是怎么了?”般若寺监院首座苦禅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看了看苦叶大师的脸色,又伸手探了脉息,目光猛地一沉——“不好,这是中毒了!”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要知道苦叶大师乃得道高僧,论起武功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顶级高手,究竟何人有那么大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对苦叶大师下毒呢?!
“快,封锁院门!别让任何可疑之人趁机溜出去——”几位管事高僧急忙下了指令。
吩咐弟子去关院门后,苦禅赶紧将师兄苦叶扶了起来,然后联合另外一位高僧盘膝坐于榻上开始运功逼毒。
真气流动时产生的白雾不断从三人头顶蒸发出来,可苦叶大师的脸色依然青紫,情况很是危急,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时辰仍然没有丝毫起色。
无奈之下只好重新将人放回床上,几位高僧顿时急得团团转,也不知这是毒药到底是个什么出处,竟然让他们一点应对办法也没有。
“几位师兄弟,我们还是先出去让苦叶师兄好好休息吧,现在天色已晚干着急也无用,只能等到明日天亮以后再做打算了。”副寺苦迦满脸忧愁地提议道。
众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从主持房间退了出来打算先去前院调查凶手的去向。
然而就在所有人离开主持居所之后,一个人影从树后飞速窜出,轻手轻脚地跨上台阶,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忽明忽暗的油灯并不能照亮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因身中剧毒而昏迷不醒的高僧脸上投下一片黑影,来人一手托举苦叶大师的后脑一手捏住软枕一角迅速抽离,又将带来那只外观一模一样的枕头塞回苦叶头颅底下。
做完这些之后,那人又像一阵来无影去无踪的旋风般闪出房门,只一瞬间就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
几天后,百草山庄。
素有神医之称的庄主尹引收到般若寺传来的消息,说是住持苦叶大师中了一种奇毒生命危在旦夕,故而专程请她前去救治。
因为父母这一辈承过苦叶大师的情,她也不好多作推辞,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就带着两个弟子出发了。
从百草山庄出发后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就进入了般若寺所在的桐城境内。
然而这天她和两名弟子途径从桐城通往须弥山必经的山道时,却发现前方路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身穿黑色护甲的蒙面人,看就知道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吁!”负责赶车的百草山庄弟子勒住缰绳目视前方,“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挡道——”
左边的黑衣人上前一步,竟然十分有礼貌地抱拳鞠了一躬,“请问是百草山庄尹引庄主吗?”
隔着马车门帘听到对方的问话尹引顿时心下一凛,还没来得及制止就听见车前驾马的弟子直言不讳地答道:“是又如何?”
“嗖”地一声,外面没了动静。
紧接着布帘上大片鲜红的血渍浸染开来,宛如盛开了一朵血色的罂粟。
不好!
尹引以手撑过车前横木飞身跳下地面,只见自己那两个弟子的喉管被人割断倒在车前没了气息,而原本站在对面路口的黑衣人却是不见了踪影。
警惕地环顾四周,突然背后一凉,猛地回头。
只见那两个黑衣人正以猎豹捕食之姿潜伏在马车顶部,见尹引察觉,其中一人抽出腰间短刀飞身扑了下来——眼看着对方的刀刃到了眼门前,尹引下意识脚跟一旋闪身错开,这才刚刚好躲过一击。
情急之下,她慌忙掏出藏在袖子里的药粉朝那两个黑衣人抛洒过去——“呜哇!!!”
被那带有腐蚀毒性的药粉命中皮肤,两个黑衣人立时抱头惨叫,倒地打滚。
见状她连忙转身解开拴在马车上的缰绳将其中一匹马牵出来,可正要飞身上马,却感到后脑勺一阵闷痛,竟是被人直接敲晕了过去……
……
苍州,御府。
一袭锦缎长袍丰神俊朗的御风弦神情凝重地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修长的手掌中紧捏着刚刚才收到的加急密报,因太过用力而揉成一团的信纸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急如焚。
自从前段时间去金翎山庄参加寿宴朝露不告而别之后他就一直无法平静下来,好不容易打听到朝露的去向,又收到消息说近日许多门派的掌门离奇失踪,整个武林人心惶惶急需有人站出来主持公道,在这情势危急的当口他又不能抛下所有事务去寻找朝露……
“少主!”
黑衣影卫无声无息地闪进屋内,最后恭敬地半跪在御风弦身后。
“何事?”御风弦收起信纸冷然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