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啊?”
“下次不带。”易之云笑道。
柳桥看了他的神色便知道他也不过是说说,“宠坏了这丫头,将来你就有的受了!”说罢,便转移了话题,“什么时候走?”
“等会儿亲卫先行离开,我入夜后再走。”易之云道。
柳桥起身整了整他的衣裳,“小心点,不许受伤!”
“知道了。”易之云点头,“你在这边也得小心,玉飞阳那边虽然一直有人监视,但是也难保不会出现意外,在事成之前,暂时还不能动他,所以你得格外小心。”
“放心吧。”柳桥道,“便是他觉察了什么,第一时间也只是逃命,傻了才会来找我!便是来找,我身边这般多人,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总之小心点!”
“嗯。”
……
入夜后,易之云便乔装离开。
接下来枫县便传着了永安长公主携驸马在赤霞山下的庄子的消息,枫县的县令、当地的乡绅便前去求见请安,不过一个也没有见到人。
起先以为永安长公主不愿意见他们这些身份卑微之人,不过没过多久,庄子便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永安长公主跟驸马闹矛盾,长公主一怒之下将驸马给关起来了。
枫县的县令震惊。
其后,消息传至州府,州府大人也是震惊,正打算赶去枫县看看情况之时,一道来自军营的密函送到了他的手里,当他看了之后,满脑门的汗。
九月剩下的日子都是在平静中度过,不过这平静之于知晓内情的人来说不过是虚幻假象,柳桥的心弦在易之云离开之后一直紧绷着,便是连小柳柳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像是心疼娘亲似得,终于开口喊娘了,这开口了口后,便越来越顺溜了。
不过这份喜悦却并未能够让她宽心。
而军营那边,因为总兵大人“不在”,往日频繁的训练了停不少,由上往下都似乎倦怠了许多,而暗地里,军方的所有探子都活动起来,水军最精锐的队伍已经开始乔装渗入营海。
十月初,一场猛烈的台风再次袭击台州。
大风整整刮了三天三夜,因为庄子在赤霞山下,这疾风骤雨的刮着山上的树木传来的声音甚是吓人,柳桥除了担心夫君之外,还得担心自家的闺女会不会被吓着。
然而结果却是,小柳柳非但没被吓着,还很兴奋,又叫爹又喊娘的指着外面,不让出去还哭着闹着,柳桥气也不是不气更不是。
好不容易风雨停了,这小祖宗也停下闹腾去跟她那一堆玩具玩去了,柳桥的心弦却绷的更紧,若是真的上钩了,那现在该动手了吧。
十月初十,风雨过后的第二天深夜,营海的码头安静的便的只剩下海上传来的波浪声,乌云遮蔽了夜空,整个大地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忽然,一道火光驱散了黑暗,随之而来的便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无数的火把在黑暗中点起,形成了一条长长的火龙,直奔城门而去,压抑许久的暴戾在这一刻狰狞地显现,贪婪之火焚尽了最后的一丝理智。
昔日坚固的城门脆弱在这一刻脆弱的不堪一击。
火龙汹涌而入,却不知天罗地网便在前方。
“杀——”
……
与此同时,州府城中,州府大人亲自带人将玉家给团团包围住了,玉家的人都在,可主要的目标人物玉飞阳却失踪了,且整个玉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搜!给我全城搜!一定要将人给搜出来!”
当州府的百姓从睡梦中醒来,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给震住了,先是玉家被查封,说是与海盗勾结,之后州府戒严,挨家挨户搜查。
不过很快,百姓的注意力便被另一件事给吸引了过去,初十晚上,海盗突袭营海,却被早有准备的水军逮了个正着,海盗几乎全军覆没。
接着,便是这次事件的更详细内幕,原来这次水军大获全胜的最大功臣不是别人,便是跟驸马赌气跑到了枫县的永安长公主,是她发现了玉家当家玉飞阳行踪诡异,起了疑心,便让人去查,随后发现了玉飞阳竟然与海盗勾结,而这时候,水军总兵又从探子哪里得悉了海盗正计划大规模来袭,在听了妻子永安长公主的发现之后,便决定利用此事设局引海盗上钩,然后瓮中抓鳖一举歼灭来袭的海盗。
所以,永安长公主便与夫婿做了那一场失和的戏,让玉飞阳以为易之云因为夫妻矛盾而离开军营,让水军军营群龙无首,从而引海盗掉入早已经准备好的陷阱。
也便是说,先前的那些传闻都不过是做戏,也便是说,总兵大人没有被关在了枫州,而是一直在军营筹划将海盗一网打尽。
这般曲折的过程,让百姓心惊又振奋。
……
柳桥是在战事结束之后的第三天便得到了易之云的消息,仍是飞鸽传书,便只有几个字:事成,吾安,放心。
虽说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可是却足以让柳桥一直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