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萧瑀该知道的都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打听过了,便应了云州州府的邀请前去州府。
新兵招募可不仅仅是军营的事情,而军营只是做筛选,更具体细致的工作还是地方进行,而要了解这部分的运作情况,得由州府那边介绍。
便在离开之前,萧瑀还提了一个要求,让易之云随他一同回州府。
易之云没有拒绝,一是这三日萧瑀的举动过了火,他不得不去弄清楚他是否还有其他的目的,二是回家。
所以,交代一番之后便随萧瑀一行人回了州府。
回到了州府,又是一番官场应酬,钦差一行人入住驿站,当晚,台州州府设宴为钦差接风洗尘,易之云自然也列席其中。
虽他不喜这样的场合,只是也并未阻止。
宴席顺顺利利,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变故,也算是宾主尽欢。
在离开云州府衙的时候,萧瑀却一反之前几日的不相识,问起了柳桥,“她现在如何了?”
易之云看着他,“很好。”
“明日我去看她!”萧瑀说道,不是商量或询问的语气,而只是告知。
易之云眯起了眼。
“你可以阻止。”萧瑀继续道,“但是未必阻止的了!”
“你可以去,不过我希望你是以从前的萧瑀去看她!”易之云沉声道,“在她的眼中,你仍旧是当年的那个萧瑀,是她视作弟弟的萧瑀,别让她伤心!”
萧瑀笑了笑,笑容中带着讥讽,“骗她?”
“语气她伤心,不如骗她。”易之云回道,“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想什么,也不知道你对她所谓的喜欢究竟算是什么,但是她是我的妻子,我有责任保护她不受伤害,包括感情上的!既然你说她才是你的恩人,那就拿出对恩人的态度来!”说完,不待他反应,便转身离去。
“易大哥。”萧瑀叫住了他。
易之云顿住脚步,转身看着他。
“你很幸运。”萧瑀看着他,淡淡地笑道,门口灯笼晃动的烛光将他的面容照的忽明忽暗,“真的,你很幸运。”
易之云看着他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便转身上马离去。
总兵府离衙门不算远,骑马的话一刻多钟便到了,回到府邸,便直奔后院。
正院内仍是灯火通明的。
寝室的烛火更是没有熄灭。
易之云叹了口气,没有意外,果真还没休息。
“爷回来了!”门外守夜的罗妈妈见到了人当即上前。
易之云点头,“夫人在寝室还是书房?”
“在寝室。”
易之云起步上前,推门入内,随后便见到了柳桥正抱着女儿在床榻边的摇篮旁走着,收轻轻地拍着襁褓,低声呢喃着什么。
柔和的烛光之下,满是温馨。
见了这一幕,心中的所有烦恼顿时消失,只剩下满满的舒服。
柳桥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女儿身上,并未发现有人进来,直到一道黑影盖来,方才发觉,抬头,便见易之云的温和的目光,笑了,低声道:“回来了。”
易之云上前,伸手搂着她的腰,“嗯。”
“喝酒了?”柳桥蹙眉。
易之云松开了她,“喝了一点,熏到你了?”
“军营里喝的?”柳桥一边将孩子放在小床里,一边蹙眉问道。
易之云道:“不是,阿瑀来了,州府大人设宴为他洗尘。”
“阿瑀?”柳桥一愣。
易之云点头,走过去看着小床中安睡的女儿,“这般晚没休息,柳柳闹你了?”
“少冤枉我女儿!”柳桥瞪了他一眼,“她可乖了,比你还乖!”
“那怎么还抱着她?”易之云伸手搂住了她的腰,低声问道。
柳桥靠在他的怀中,“柳柳出生到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奶娘在照顾,再这样下去,我怕她长大了跟我生分。”
“她敢!我打她屁股!”
柳桥没好气地捏了他手臂一把,“别总是说这些话,柳柳是女孩子!”
“孩子还小,不懂的。”易之云道。
柳桥明白他的意思,“她现在已经开始认人了,而且,跟她在一起,便是忙的再累我也觉得值得。”
“很累?”易之云蹙眉,“情况很严重?”
“也不算是太严重。”柳桥道,“而且这些事情也在情理之中,人总是有贪念的,只是……怎么说呢,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
“当然不舒服,有人抢你银子。”易之云失笑。
柳桥转头瞪了他一眼,“也是我的运作出了差错,这些年我一直都是一把抓的,下面虽然有管事,但也是自扫门前雪罢了,前两年爹和阿瑀在,还能帮我震着,后来阿瑀退股,我全盘接手酒坊,虽然解决了毒酒一事,只是整个酒坊的运作我并未调整好,美食坊这边大部分都是卖身的奴仆,便是有贪墨的情况也都是一些小数目,酒坊这边,作坊还好,就是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