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人多口杂,你须得小心谨慎。这后宫的是非千万不要牵扯进去。”一路跟着张章行去,林秋禾看着这皇宫之中的景致也不由地咂舌。前世她可是去故宫参观过的,然而故宫那种方格子一样的房屋格局实在太像一个鸟笼子,看着她兴趣全无。这会儿进了皇宫,见后宫的设计别具一格,不远处竟然还有小桥流水一般的亭台楼榭,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听到张章如此提醒,她这才连忙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那处是柳婕妤的住处。”张章看了一眼前面引路的小太监,压低了声音提醒林秋禾。
林秋禾一愣,想起之前赵氏与她说的那些后宫中的人物来。柳婕妤是皇上新宠,是南方官员在上个万寿节进献的美人,据说腰软如柳条,一舞随风摆,这才得了柳婕妤的称号。
再联想到之前看到的南方院落的格局,由此可见皇上对这位柳婕妤的喜爱。
她偷偷咂舌,老实地跟着张章一路到了陈太妃的宫中。张章是掐着时间来的,本就算好了此时以皇后为首请安的众妃嫔应该已经离去才带着林秋禾过去,却没有想到后宫中的女人有时候就是善于装模作样。
他们进去的时候,太后宫中的人一个不少,就连有孕的德妃都在一旁坐着。
这种阵仗……
张章心中暗叫不好,然而面上却是不显,直接带着林秋禾进去给陈太妃请安,给皇后以及各位妃嫔请安。陈太妃笑着让他们起身,张章按照惯例先给她请了平安脉,而这个过程,身为师侄女的林秋禾就捧着药箱站在一次帮忙递东西。不同于刚刚进入后宫的好奇和打量,这会儿她看起来格外的沉静,一举一动都带上了大家风范的感觉。
陈太妃趁着张章给她把脉,目光就落在了林秋禾的身上。
“我听闻你之前用针灸给秦家的媳妇儿安了胎,就是这样才被你师伯认出了独门的医术?”
林秋禾飞快地抬眼扫了一下,然后才低声道:“回太妃的话,正是这样。当时情况危急,若是有片刻犹豫只怕就会……民女这才胆大妄为,还好师伯去的快,稳住了情势。”
“你不用太紧张。”陈太妃用空着的手微微晃动了一下,一旁的宫女立刻上前接过了林秋禾手中的药箱,然后引她又上前两步。陈太妃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林秋禾片刻,“我看着你眼熟,犹如重见故人,心中很是喜欢呢。”她说着就回头看了一眼,又一宫女上前,手中捧着一个细长的匣子呈上。
她伸手打开了匣子,把里面的东西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是我当年尚在闺阁中的时候最为喜欢的一根簪子,看着倒与你的衣服相衬,就送与你了!”
林秋禾一愣,然后连忙跪下谢恩,这才双手捧起了那个匣子。张章回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才收回手道:“太妃身体无碍,只是还要注意休息。”
“这几日里面我确实有些睡得不大好。”陈太妃应了一声,收回手腕,林秋禾连忙过去帮忙收起腕枕放回了放在一旁药箱之中。陈太妃又看了看林秋禾,又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张章,“你这老货,下次若是还把这么可人疼的晚辈藏起来不让人见,我可不饶你。”
皇后在一旁轻声笑了出来,凑趣道:“张御医这是心疼晚辈呢。不过我看林姑娘很是懂事,张御医尽可放心她才是。”她说着一双眸子微微流转,从林秋禾身上一扫又看向陈太妃道:“前些日子,我听闻晋王殿下帮忙加考了一次,如今这位林姑娘已经可以行医了?”
林秋禾不知道这位皇后提起晋王是什么意思,然而有关宁卿的身份她却也已经知道了个清楚。因此这时候答也不是,不大也不对。她微微上前一步,用本身的动作来给自己增加思考的时间。
屈膝,行礼。
林秋禾这才缓缓开口:“回皇后娘娘的话,当时确实是师伯托付晋王殿下帮了这个忙让民女提前参加了今年的杏林之试。想来晋王殿下会同意师伯的请托,除了与师伯相熟之外,也是惜才。”
“你这丫头,倒是一点都不谦虚。”张章笑骂,“师伯为了你这张老脸都不要了,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有才?”
“若是无才,师伯又何必为了我如此费心呢。”林秋禾闻言笑着抬头,心中则实实在在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张章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把她要给宁卿推拿按摩、驱除体内寒毒的事情说出去。
“我原还道你这个大方懂事的丫头,没有想到却也是个促狭鬼,竟然还笑你师伯。”陈太妃笑着把话题就此搁下,提都不提宁卿一句,转而又道:“上次我送你的药箱可还好用?”
林秋禾这会儿紧张感下去,说话更加自如,面面俱到的把那药箱夸赞了一遍,听着似乎是有些刻意讨好陈太妃,然而话里话外却也都是实实在在地称赞,没有一丝虚假,每句话都说到了陈太妃的心坎上。那药箱确实是她专门找人准备的,有哪些优点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样你来我往的说话现场的气氛就渐渐热闹而随和起来,众妃嫔也开始凑趣说话。
“听闻林姑娘特别擅长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