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出了内屋,身后还跟着夏至和谷雨。屋外秦老夫人为首的一群人都紧张地看向了朱大夫。朱大夫有些尴尬,却还是道:“如今大奶奶的胎已经稳住,只要再喝上几贴保胎药,就再无大碍了。”
他虽然没有明说是林秋禾的功劳,不过这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秦老夫人双眼一亮,也顾不上跟朱大夫说话就紧紧盯着林秋禾。“晴儿,没有想到你身边伺候的这个丫头倒是个深藏不露的。”
话虽然是对陈自晴说的,然而她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林秋禾。一眼看过去,那里面有着怀疑、慎重还有丝丝的惊喜。
林秋禾如何不明白秦老夫人话中的意思,一屈膝道:“奴婢自幼跟着父母学了一些医术,不过因为年纪小,当年父母过世曾经留下过话,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施展医术,以免误人误己。”
陈自晴在一旁笑着补充道:“秋禾的父亲当年也为我看过病。更何况,来京城的一路上,都是秋禾照顾我呢。”
这样说来就不是故意隐瞒了?秦老夫人神色微微缓和,眼中的怀疑渐渐消退,对着秋禾招手示意她过去。“你是个好孩子,救了我秦府的大奶奶和曾孙。”她拉着林秋禾的手,笑着说:“我这里有一个年轻的时候得来的镯子,正适合你现在这种年轻的颜色。”
老夫人说着,一旁的紫莲就碰触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呈上来打开。
里面是一个通体青绿的翡翠镯子,翡翠这种硬玉在本朝虽然没有软玉贵重,然而也是难得一见的。这个通体青绿色的镯子颜色嫩,是上好的冰种翡翠。就如同秦老夫人所说,正适合秋禾这个年岁的女孩。一旁的秦大太太章氏看得都有些双眼发红,忍不住瞟了秋禾两眼。
然而,林秋禾却不是那种眼皮子薄的人,更何况她心中还想着要给那个敢于陷害自己和陈自晴的人一个教训,以免日后主仆两人在这秦府成了人人可以欺压的软柿子。
因此,她只扫了一眼那镯子就连忙低头,后退了两步蹲下行礼。
“奴婢不敢当老夫人这么厚重的赏赐。”她说着抬头,一双乌黑的眸子中全然是坚定的神色,“若是老夫人觉得秋禾当赏,不如就让秋禾看看之前姑娘送来给大奶奶吃的那份果酱。”
此话一出,一旁的朱大夫这才摸着胡子道:“此话正是,朱某为秦府看病也有些年头了,说句不当说的话。秦大奶奶这次伤了根本,若是身边的东西不速查清楚,下次只怕就……”
老夫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意外地看了一眼朱大夫,这才道:“既然这样,那就查查吧。”她的语气不喜不怒,只是有些索然无味地把手中的匣子重新交给了紫莲示意她把东西收起来。
“谢老夫人恩典。”秋禾应了声起身,老夫人这才淡淡地道:“到是没有看出来,你这个小丫头心中颇有计较的。”这话一出,一旁的陈自晴就面露不安。
秋禾心中一跳,明白自己到底还是让这位秦家地位卓然的老夫人给厌恶了。这样一个“心中颇有计较”的评价听起来似乎不算是差评,然而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却不怎么好听。
看来,老夫人对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做法很是不满。然而,秋禾却也并不在意。她虽然和陈自晴一起在秦府,然而本质上她还只是陈自晴的丫鬟,她的生死荣辱全部系在陈自晴一人身上,秦府的人就算不喜欢她也无所谓。就如同今日,就算是秦大奶奶的胎没有保住,只要陈自晴一力想要救她,秦家也不会这么不顾亲戚面子要了她的性命,所以,她也没有必要去讨好秦府上下的欢心。
老夫人不知道秋禾心中所想,只是刚刚说出去要赏赐她的话也不好收回。既然秋禾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她就挥手让人把秦大奶奶花氏用过的果酱和一些东西呈上来。
一旁的章氏反而没有老夫人这么多的想法,虽然不喜欢老夫人之前把那么贵重的镯子赏赐给林秋禾,可是听到朱大夫的话,她还是心中一凛把花氏差点小产的事情放在了心上。
花氏可不止是她的儿媳妇,更是她嫡亲姐姐的嫡长女,要叫她一声姨母的。当初她就是喜欢得不得了,这才求娶了来的。花氏嫁入秦家,说起来还算是低嫁了。若是让姐姐知道花氏在秦府受了这般苦楚,最后都没有查个一清二楚的话,她这个当妹妹、当姨母的就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剩了。
更何况,朱大夫是他们用了二十多年的老大夫了,秦府上下的那些龌龊事他知道的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件。
章氏越想越是如此,看向林秋禾的眼神反而认真了起来。
秋禾和朱大夫一起认真地查看果酱以及花氏今日所用的食物,最终还是在果酱中发现了一些不利于孕妇的东西。而另外一边,秋归早早的回了一趟荷园,又捧来了一小罐的果酱。
两下一对比,自然是清清楚楚。
荷园中的果酱没有一点的问题,而住在竹园中的秦大奶奶吃的果酱中却被人放了东西。
“还请外祖母明鉴。”陈自晴立刻起身跪在了当中,“当初秋禾做好了果酱,我也是随手挑了两罐直接拿来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