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并没有立即地就回家,和一众人庆贺之后,一个人骑着马,去了城外的铁槛寺,这里存放着祖母的棺木,贾赦哭的像个傻子一样,他来是向祖母道喜的。
她一直忧心的,不成器的大孙子,总算是能抬起头来做人了。
代善带着人,在外面,听着长子的絮絮叨叨,虽然觉得一个大男人,也未免太过婆妈了些。
不过越是听,越是震惊。他从来不晓得,长子竟然受过这么多的委屈。
还是来自自己和妻子。
人啊,都是很会推卸责任的,下意识地就会为自己开脱了。
他虽然也知道自己偏心老二,可那不是老二书的好,人人都说贾氏一族能再出一个进士啊。
要知道,贾氏一族传承了快四代了,也不过贾敬这么一个秀才啊。
不过,妻子为何不喜欢长子?就是因为他是母亲养大的?这也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呀。
老妻不是一直在说老大不孝,老大不长进,老大好色啥的么。怎么会是因为他是自家母亲养大的就会不喜呢。
就在代善满面寒霜,忍不住地要出声儿地时候,里面的贾赦开始了神补刀,
“祖母,孙儿已经托了岳家和王子腾那儿,想要谋外放,哪怕是五品的千总啊把总的都行,然后我就带着您的孙媳妇儿和重孙子离开京城几年。至于荣国府,该是我的,我就受着,不该是我的,我也不争了,总归我知道自己是抢不过二弟的。”
似乎有些哽咽,似乎哭的难受了,贾赦的声音又低落了下去。
不过其中的愧疚让外面的代善也觉得不好受。
“祖母,你给孙儿的五个铺子只剩下两个了,三个旺铺都被母亲以各种理由要走了,我也不能不给,母亲说孙儿不会经营,可孙儿媳妇儿总会经营吧,可是母亲说,孙儿媳妇儿是外人,东西都搬去娘家了,怎么可能会真心替孙儿经营呢?”
贾赦只要想起那个时候自家母亲一脸的鄙夷,当着自己的面儿诋毁妻子,他的心里就难受的揪成一团了。
可是,自己又能如何呢?那总归是自己的母亲啊。
“呵呵,总归是孙儿没用啊,让思怡跟着我受了不少的委屈。要是王家的姑娘进门了,只怕她还有更多的委屈要受。还不如我带着她们娘俩离开京城。先避几年吧。唉……”
“你个傻子,避就能避开了?荣国府总归你是长子啊,你难道就真的能一点儿都不在乎?”
却是王子腾来了,他是从正门儿进来的,并没有看到在后面偷听的代善。
“子腾,我是不是很没出息,要不是你激将,我只怕就是武进士也考不上的,看着瑚儿娘俩受委屈我也难受的很,还能怎么办呢?”
“唉,你们府上的情况还真不是我这个外人能说的,总归你自己想好了再说吧。我过一阵子也要去北疆了。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的,总要自己能立起来,你现在这般婆婆妈妈,也怪不得伯父看不上你。”
王子腾虽然嘴里说着嫌弃之言,不过满脸的担忧还是让贾赦心中一暖。
“可不是么?说起来你好像是最亏的,要知道,我没出息,以后二弟可就是国公府当家了,能给你多少助力呢,你还选择帮我……”
“行了,别婆妈了,我自己的前程自己挣,没本事我就带着妻儿去喝西北风去。靠着别人要到几时去,你也是,就算是出去外任,那也要有所为才是呢。总归不是让你出去混日子的。”
王子腾有些不耐,这三月的天可不算暖和,就算他身子康健,穿着大氅,也觉得凉飕飕的。
“走吧,回城吧,你们府上有没有准备宴席为你庆贺啊?”
“大概没有吧,只怕不骂我一顿就够好了。”
“你都成武进士了,干嘛还要骂你?”
王子腾已经觉察出不对来了,便引着贾赦多说几句。
“我越是出息,不就衬的我那个读书读了这么些年连个举人都没考上的二弟越发地没出息了吗?父亲和母亲都对二弟寄予厚望,要是他们知道,老二的功课平平,考举人除非天降红鱼,你说老爷和太太是个什么表情啊?”
贾赦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说道。
“行了啊,那好歹是我未来妹夫,有你这么冷嘲热讽的吗?”
王子腾表达了几分不满。
“好,好,我错了,我的错,不该这样,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二弟的文章我偷偷地拿给岳父看过,岳父的看法就是这样,别说是进士了,就是举人,都悬!”
贾政的功课到底是怎么样的,王子腾其实不晓得,可是他还是要表示一下担忧不是。
“唉,要不要我推荐个先生给府上?要是他不上进,亏的可是我妹子的一辈子啊!”
“你还是别多事儿了,有府里的那帮马屁精包围着,只怕你推荐了,父亲也不会用的。”
贾赦带着几分不屑,却不知道,后面的代善脸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
“那算了,为了一个你,我差